還是章和二年,二月二十六日,倒計時第四天。

就在這一天,剛輪換下班的羽林軍校尉張海帶著兄弟們去下館子胡吃海喝。

與此同時虎賁軍也有一幫人前往同一家館子聚會。

兩幫人平日裡雖然都在內宮執勤,都是抬頭不見低頭見,但是相互認識的並不多。

因為他們執勤排班的時間各不相同,所以大家見面的次數並不多。

但是他們都認識對方的那身衣服,所以大家很客氣的點點頭之後各自吃喝起來。

虎賁軍的人在吃喝上顯然有些心不在焉,他們吃得很快,全程沒有聊幾句話,而且是不是的瞟著隔壁桌的羽林軍。

「唉,將軍守孝三年,左監許琛上位,諸位兄弟你們說說以後咱們怎麼辦?」

說話的是羽林軍的校尉,忠實的李俊一黨,平日裡看不慣投機鑽營的許琛,仗著是李俊的親信所以從來沒有把羽林軍左監放在眼裡。

但是天有不測風雲,誰曾想自己的大哥李俊家裡在這時候出了事。

更讓人不安的是左監許琛暫時代替李俊的羽林中郎一職,這讓這位校尉比死了自己親爹還難受。

所以今日下班之後就約了一幫兄弟商討對策。

「要我說我們做好自己的事,想必他許琛再狂也應該知道這羽林軍是陛下的羽林軍,容不得他胡作非為!」其中一人顧不上喝眼前的水,不假思索的說道。

「欲加之罪何患無辭,更不用說在座的兄弟們都曾經和這個許琛過不去,他想整咱們有一萬個辦法!」那校尉皺皺眉頭否決了那人的建議。

「就是,在座的兄弟們當年都是跟著將軍坐到今天這個位置的!我們都是將軍的親信,殊不知一朝天子一朝臣,許琛上去之後咱們兄弟們肯定沒好果子吃了!」

「就算我們沒有過節,但是論家世,論才幹,他許琛憑啥騎在咱頭上,他那種賤民出生的背景撐死讓她當個屯長就已經很抬舉他了,我堂堂隴右李氏豈會被向那等賤民服軟?!」另為一名屯長級別的漢子不滿的說道。

這位漢子的話讓在座的人深以為然,引來一陣附和。

「要不我們在三十號那天值班的時候給許琛那小子一點顏色看看吧?」其中一名羽林軍陰惻惻的說道。

「絕對不行,現在許琛不來找咱們的麻煩就不錯了,你們還去招惹他?」一位年長的漢子出言阻止道。ap.

「哼,許琛那小人有好東西了都給比他高的官員了,一般的東西則給了同級別的人,對於我們這些已經是他部下的人他都懶得搭理……這些我都經歷過,太侮辱人了,這樣的勢利眼何必替他擔心。」其中一位曲侯瞪了那名漢子一眼,不滿的抱怨道。

「但是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我覺得我們還是暫時服軟不要和許琛對著幹……」其中一名年長的羽林軍憂心忡忡道,但是他的話說道一半就沒聲音了,他看著眼前臉色大變的兄弟們不再說話。

就在所有人都以為這位年長的漢子的投降言論被眾人瞪沒的時候,卻看見那名年長漢子衝著對面努努嘴。

眾人還沒有回頭就聽見一陣笑盈盈的聲音響起:「諸位同仁,我們平日裡都是在同一個地方保護陛下,但是由於所屬不同導致和兄弟們關係不熟!」

來人正是竇憲的女婿郭舉,他拎著一壺酒走了過來。

看服飾郭舉在虎賁軍中職位並不低,而且對方也是主動來敬酒,於是羽林軍眾人停止討論紛紛起身。

「諸位兄弟,來喝一盞酒,咱們都算是陛下的左右護衛,理應喝一盞……」說著郭舉給眾人滿上,然後自己將酒罈剩下的酒一乾二淨,大喝道:「幹!」

眾位羽林

軍也都將手中的酒一乾二淨。

「好,你們繼續,我就不打擾兄弟們了!」郭舉對眾人拱拱手。

看著郭舉離開後,羽林軍眾人坐下又繼續商討。

「諸位剛才說到哪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