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他變了,變的表面文質彬彬,禮貌有加,背後下狠手的時候卻心狠手辣,不留後患。

就在他幻想著養一幫忠於自己的奴婢的時候,他家的天塌了。

永平五年,其家族在朝為官者悉數被罷免回鄉,其祖父和叔叔被下獄,平陵縣縣令當年在自己這個毛頭小兒面都都唯唯諾諾在那時候好像變了個人似的,凶神惡煞帶著一幫自己都不放在眼裡的狗腿子將自己祖父和叔叔用鐵鏈綁走。

就好像自家犯錯的奴婢被綁的那般五花大綁!

自己祖父說讓自己放心,他們很快就會回家的。

然而最終他這個還不到十歲的孩子沒有等來祖父和叔叔回家,卻等來了一個噩耗。

那就是受到母親庇護的父親也被下獄,只不過在洛陽,自己連最後一面都沒見上。

那年,這孩子才剛九歲。

家裡的長輩死傷殆盡,僅存一位被嚇傻的小叔叔。

至於原因,對他來說並不重要。

重要的是他沒了祖父,沒了父親,也沒了叔叔。

這讓他心中有了仇恨,也有了一份自由。

這仇恨是母親日復一日灌輸給自己的,並非自己因為沒了長輩而生恨,畢竟自打記事起,家長長輩都在那個據說是最繁華對京師為官,常年不見。

就算自己在京師,父親也很少來府邸。

所以那份沒人管教的自由才是他更多的小心思。

嫡長子的他,甚至可以不聽僅存的叔叔的教誨,只是他明白現在不是他肆無忌憚的時候,因為那個逢年過節都會給自己紅包的縣令如今對自己人凶神惡煞,沒有絲毫敬畏。

雖然只有九歲,但是也能分的清這時候絕對不能惹這位縣令,不能落下把柄。

更讓他難受的是作為這家族中的嫡長子,沒了揮金如土的權力,每年整個家族被朝廷派來的人監督,開銷不許超過三百萬錢。

對於錦衣玉食關了的他來說這是無法忍受的。

尤其對於懂事了的他來說,這點錢養不了幾條好狗。

準確的說是養不了他認為足夠多的死士!

受盡「壓迫」的他,自幼被種下了權力的種子。

他渴望權力,他不想自己家族在因為某一個人的一句話瞬間就灰飛煙滅。

所以他必須跨過這道坎。

擋我者,不可活!

誰攔著都不行,哪怕是在自己最困難的時候幫助過自己的尕爺爺。

沒錯,這個幸運兒,又不太幸運的孩子就是竇憲。

竇憲揉了揉因為思考過多有些發懵的腦門,心中有了計較。

「來人,請北宮衛士令丞鄧大人來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