竇奎沒料到蕭塵並沒下海的計劃,自己是虛驚一場,只是虛驚之下反應有些大。

竇奎有些尷尬地看著身後全神戒備的親隨,任由蕭塵拉著自己的手,臉上擠出一絲僵硬的笑容。

「是哥哥太擔憂蕭兄弟的安危,情急之下,莽撞了!」竇奎順勢拉著蕭塵的手,生怕蕭塵嗖的一下從眼前一下子竄到已經放到海面上的蜈蚣艇之上。

在離開竇憲的時候,竇憲再三叮囑不要蕭塵離開他的控制範圍,但是也不能得罪蕭塵,因為竇憲準備變天之後還要重用蕭塵。

剛才的反應絕對不能說是友好的關懷。

好在蕭塵似乎沒看見,兩人心照不宣的相視一眼,然後不約而同地哈哈大笑。

「那我就謝謝竇大哥的關心了!」蕭塵彷彿沒看到對著自己的火銃連弩等大殺器,笑容可掬的拍了拍竇奎的肩膀。

「蕭兄弟那年一別,我大哥頗為掛念,這回也生怕小兄弟再來一次不辭而別,那可就是我的大罪過了!」竇奎很快恢復如常,臉色雖然有些慘白,但是此時的心也放了下來。

看樣子蕭塵這十年雖然沒有在官場混,但是那些混官場的氣度和禮儀還在。

這樣竇奎放心多了,現在只要蕭塵不離開,他們不翻臉別說喝一場,就是喝兩場都行。

作為竇憲的親信,竇奎已經抱著往死裡喝的覺悟牽著蕭塵的手離開了船舷,姚大緊隨其後。

被蕭塵牽著離開,竇奎長舒一口氣。

在蕭塵攙扶之下,竇奎在爬回最高處的船艙的時候,他回頭看了一下還在忙碌的船舷。

只見有兩隊船員分別跳上了那兩艘蜈蚣艇,在狂風巨浪中那兩艘數丈長的蜈蚣艇在海面上劇烈搖晃著,如同洪水之中一片枯葉,無助的在水裡掙扎著。

但是下水的船員顯然久經考驗,他們上船後伴隨著為首指揮者的手勢以及吆喝聲,很快行動起來,動作一致拿著看似更單薄的船槳與海浪搏鬥,只需片刻就將那兩艘蜈蚣艇控制住不再亂飄。

被那些久經考驗船員操作的蜈蚣艇如同入水的箭矢一般,迅速離開了船舷,免得被海浪拍在了船舷上。

「蕭兄弟的水師絕對是我大漢帝國最強水師,你說的那些海外陸地以後一定都是我們的!」竇奎看著最後那兩艘蜈蚣艇消失在波濤洶湧的夜色中,只有每艘蜈蚣艇上面首尾的兩盞不滅燈還若隱若現,不禁感慨道。

這種海況下,竇奎這個早年在渭水畔長大的漢子是真的不敢下水。

可是蕭塵手下卻輕而易舉的操作著蜈蚣艇消失在夜色中。

「咱們喝酒走,尋常演練不看也罷!」蕭塵微微一笑,自然知道常年在海上面生活與在河水上嬉戲的區別。

遠處的海面上已經啥都看不見了,只有數十盞燈在波谷浪尖中若隱若現,那些如同螢火蟲一般的亮點從四面八方朝著遠處黑暗中匯聚而去。

竇奎失去了觀看的興致,他剛轉身,就看見眼前的水晶窗戶上出現一道火龍升空的影子。

待他回頭的時候,這片漆黑的大海在那條還在騰空的火龍的照射下居然都亮了,散步在四周的其他七艘大海船出現在他的視線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