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倫費盡心機製造噪音,吵醒了無數看門家犬,至少驚醒了半座洛陽城,卻沒有吵醒在馬家宅子荒廢的柴房裡靠著價值連城的金絲碳熟睡的蕭塵和姚大兩人。

蕭塵和姚大兩人先是在高空吹了一天風,落地後也就喝了一口熱水,休息了不足兩三個時辰,又是連夜趕路,好不容易趕到洛陽,又佈置任務,此刻是真的是精疲力盡。

蕭塵得知竇憲計劃在拂曉時分,人睡的最熟的時候發動政變,以他對竇憲的瞭解,竇憲應該會按計劃行事。

因為竇憲在每一次決斷中都是感覺到有把握之後才會又快又準的展開行動。

所以蕭塵覺得這次竇憲應該也不例外。

於是,蕭塵還是大意了。

想著距離拂曉還有幾個時辰,飢寒交迫的哥倆啃了幾口乾糧,實在撐不住一陣陣往上泛的睏意,感慨完富人的奢華生活之後,就各自找了個舒服的角落入睡了。

就在蔡倫縱馬掠過坊牆的時候,蕭塵蓋著披風,手裡捏著一柱特製的無色無味的香頭睡著正香,哈喇子將胸膛的衣物都打溼了一片。

這種香頭是蕭塵特製的計時香柱,燃燒緩慢,誤差在五分鐘之內,一根一寸長的香足以燃燒一個時辰。

等這支兩寸的香燃燒到蕭塵的手指的時候,蕭塵自然就會被疼醒。

蕭塵腰間別著兩把左輪手槍,手邊放著一把上了膛隨時可以激發的塵式一號步槍和一把同樣隨時可以擊發的微型連弩,以備無患。

一跳肉眼不可見的細線綁在蕭塵的手腕上,另一頭連線到柴房外面必經的小路上的一枝枯樹枝上。

只要有人路過這裡就不得不移開這個看似偶爾掉落的樹枝,這樣屋內的蕭塵就會提前知道情況。

這個樹枝的另一頭同樣綁著一條細線,連著姚大的腳踝。

姚大並沒有和蕭塵躺在一起,他們看似隨意躺著,但是兩人所處的位置很有章法。

只要有人闖進來就會遭到兩個方向的襲擊,以蕭塵和姚大的裝備,足以讓一支五十人的小隊都折戟在這裡,也只是開胃菜而已。

畢竟人手兩支六連發的左輪手槍,一支可裝二十五發子彈的塵式一號步槍,和一把五連發的連弩。

這火力放在這個時代可以說是逆天的存在,尤其起連續性,足以抵得上兩支百人隊了。

比起火銃來說,有了膛線的這種長槍管左輪手槍威力也許在伯仲之間,但是百米以內的精準度絕對甩掉火銃好幾條街。

至於能夠填裝二十五發子彈的塵式一號步槍有效射程更是達到三百多米,更是這個時代任何武器都無法企及的存在。

所以就算面對裝備了火銃的漢軍精銳,蕭塵和姚大也不虛,甚至還能碾壓。

當然遇到變態的將領攜帶者重達數百斤甚至上千金斤能將這屋子都轟的粉碎的重炮的話,那純粹就是不講理了,另當別論。

但是在這洛陽城內,怕是沒人敢帶著這麼重的火炮招搖過市。

所以抱著跨時代武器睡覺的蕭塵和姚大覺得很安全。

就在蕭塵的對面的一堆金絲碳上面,姚大四平八穩仰面躺著,懷裡抱著已經上了膛的塵式一號步槍,微型連弩就放在伸手能夠夠著的地方,身上什麼都沒蓋,就在那裡呼呼大睡,時不時發出陣陣鼾聲。

好在這座柴房位置偏遠,與常住人的院落相隔甚遠,一時間也算安全。

所以又累又有安全感的兩人在熟睡中錯過了兩次蔡倫製造的噪音。

《後漢書·肅宗孝章帝紀》記載:「二月壬辰,帝崩於章德

前殿,年三十三。」

二月壬辰也就是二月三十日,子時。

後半入宮的羽林軍在羽林軍左監許琛和北宮衛士令丞鄧疊的帶領下順利的透過了朔平門,穿過皇家園林之後,大搖大擺的在巡邏的北宮衛士注視下來到了內宮東門——雲龍門。

鄧疊和許琛帶著這三十多名接受到家中訊息的豪強子弟還有竇憲安排好的內線壓根就沒想著隱藏,他們就那麼大大咧咧身披鎧甲走在宮中大道上。

不是他們不想隱藏,繞到自己人控制的應門,而是三十多人的隊伍太過龐大,讓他們無法完全隱藏,所以只能這般大搖大擺的走在大路上。

不知道的人還以為是巡邏的北宮衛士。

「咦,剛才他們不是剛巡邏過去麼,怎麼這麼快就回來了?」雲龍門城門校尉聽著由遠及近的金戈之聲暗自感慨,「這越來越不像話了,撒懶都不裝一裝了。」

可就在這時候機警的他聽到這腳步聲的數量與剛才有些對不上。

於是雲龍門城門校尉徐磊起身出去檢視。

不看還好,這一看嚇一跳。

只見三十多名全副武裝的羽林郎在雲龍門口集結,為首的人正要敲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