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

「轟!」

伴隨著數聲轟天雷的的響聲,挨著城牆的屍牆轟然倒塌,屍塊橫飛。

遠處的右鹿蠡王冷冷的看著眼前的一幕,對他來說已經麻木了,此時他麾下計程車卒都是沒有感情的戰爭機器。

要是其他部隊面對這等慘烈的攻防戰,早就潰退了,但是右鹿蠡王卻越打越興奮,就好比聞到血腥味的鯊魚一般。

右鹿蠡王大手一揮,冷哼一聲:「看你們還有多少儲備!」

戰鼓又急促的響起,如同索命的鼓槌一般,震顫人心。

「又來,他們不累麼?」漢軍抱怨道,他們兩眼通紅,已經很久未睡了。

城牆上的漢軍還沒將屁股下面的地面捂熱,匈奴人新的一波攻勢又展開了。

原來在開戰不久,右鹿蠡王的幾輪好無目的飛石車投擲的石塊陰差陽錯的將柳中城城內的黑炸藥儲存倉庫外壁擊毀,後來的滿天火箭又引爆了這座佔三分之一儲量的黑炸藥庫,造成了大部分箭矢儲備的損失。

劇烈的爆炸當場導致漢軍傷亡數十人,房屋倒塌無數,導致漢軍計程車氣極其低落。

而且之後所用的黑炸藥不得不跑更遠的路程去地下地窖裡搬運。

第一回猝不及防的爆炸讓第一波攻城的匈奴人就差點登上城牆,但是被英勇的漢軍士卒抱著轟天雷炸退。

之後便陷入了鏖戰,右鹿蠡王將兩萬大軍分成四十隊,每隊五百人,距離拉開,集中進攻防守相對薄弱的南門,展開了車輪戰。

與此同時右鹿蠡王還時不時派出機動部隊繞襲其他三個方向,保持著壓力讓其他三個方向的虎蹲炮不敢撤走支援柳中城南門。

右鹿蠡王還採取了多重措施不間斷連續的推動真假難辨的攻城行動。

真真假假,虛虛實實,真中有假,虛中有實!

晚上趁著夜色他們時而真的來襲,時而只派百十人推著厚重的盾車在周邊虛張聲勢。

真的進攻間隙裡夾雜著百十人佯攻,虛張聲勢,以吸引漢軍活力,當漢軍不想搭理他們的時候,這百十人又能組成一波衝鋒,集中攻擊某一點。

好幾次城牆被突破就是由虛轉實的進攻造成的,以至於守軍不得不時刻保持著警惕。

白天的時候他們故技重演,在每個城門百步距離點燃滾滾狼煙,雖然沒有蕭塵自制的煙霧彈效果好,但是也起到了遮蔽了守軍視線的作用,以掩護匈奴小隊接近城池。

在捱了十幾次炸之後,匈奴人學乖了,之後的進攻五百人分散開衝鋒,嗚嗚泱泱的殺出千軍萬馬的氣勢,由於太分散一顆轟天雷頂多炸翻兩三人,以至於到後期對於二十丈之外的匈奴軍隊守軍都懶得用轟天雷炸了,只拿連弩覆蓋。

但是無論那種手段,最終還得彙集在城牆下,這時候漢軍的黑炸藥才會大展身手,而然面對潮水般一波又一波的進攻,不多的轟天雷以肉眼可以見的速度消耗。

短短的兩天兩夜時間內,不知疲倦的匈奴大軍已經發動將近兩百次的襲擊了,平均一個時辰就有接近十次真真假假的攻城行動,這讓守軍疲於奔命。

在右鹿蠡王眼裡,他們與漢軍十換一都值,要知道守城的漢軍只有區區八百人,死一個少一個,而他還有進攻車師國近三萬的援軍。

除了連續不斷的進攻,右鹿蠡王還在接近柳中城不足五十步的距離附近挖了不少的深坑,裡面藏有神箭手,時時刻刻放冷箭收割著敢冒頭的漢軍。

兩天的時間讓這些單獨分散的坑連成了互通的戰壕,以至於匈奴大軍可以在漢軍眼皮子底下以更少傷亡沿著壕溝進入攻擊陣位。

漢軍想用轟天雷摧毀壕溝,但是大部分轟天雷都在地面爆炸,無傷亡;少數正好丟入壕溝的轟天雷也只造成三四人傷亡,效果並不大。

如此連續進攻了兩天兩夜,匈奴人吸引著守軍連續不斷的開炮,在消耗了守軍大量物資還有精力以及自身傷亡進半的情況下,右鹿蠡王感覺終於迎來了決戰。

因為上一次進攻中漢軍都開始使用木桶當轟天雷了,儘管爆炸威力更大,但是在右鹿蠡王眼裡,這是漢軍最後的掙扎,因為他們的轟天雷不多了。

「不過如此嘛!」右鹿蠡王看著搖搖欲墜的柳中城冷哼道。

這般不計代價般的進攻,換作其他部隊怕是早就譁變了,但是右鹿蠡王統御有方,雖然名為王,但實際上在部落與民有福同享有難同當,從不搞特權,深得人心,這也是其麾下士卒為他死心塌地拼命的原因。

然而這一波進攻還是被木桶炸彈或者陶罐炸彈給炸退了,再粗的樹幹匈奴人也無法舉著爬牆,總會在最後階段暴露在轟天雷的殺傷範圍內。

「媽的漢軍究竟準備了多少這玩意?」右鹿蠡王看著陣陣騰起的濃煙罵道。

此時漢軍也不好受,之前儲存的轟天雷已經消耗殆盡,精疲力竭的他們不得不分出人手利用一切東西現場製作轟天雷,而且城內一切可以用的瓶瓶罐罐都用上了,就連夜壺也都被收集來用上了。

匈奴人和大漢守軍都在咬牙扛著,看誰能抗的更久。

相較之下,匈奴人好受一些,而城內的漢軍此時人心惶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