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箭還在拋射,關隘下面匈奴人的喊殺聲也越來越急。

此時還掛在峭壁上的金貝安兄弟倆都能聽見遠處震耳欲聾的喊殺聲。

只見遠處不到兩裡地的距離上,屠邪率部列陣。

其中四個百人隊規模匈奴人步弓在距離城牆兩百步的安全距離上彎弓拋射火箭。

他們前面則豎起一人高的盾牌,防止城牆上的漢軍用弓弩反擊。

突然盾牌牆開啟了一條縫隙,從陣中奔出二三十騎,縱馬朝著關隘衝來,他們一手操縱戰馬,一手沒拿武器,而是掄著綁著鉤子的繩索朝著關隘衝來。

他們的意圖很明顯,是想用繩索將設立在關隘正前方的拒馬等防禦設施拖走,為後續騎兵衝到城牆下面開啟通道。

“兄弟們,這麼挨著也不是事,咱們反擊一波,讓他們先嚐嘗咱們的開胃菜!”軍侯蘇純一臉輕鬆,消弭了守城隊伍的緊張感。

他看著如雨而下的箭矢,覺得有些無趣,此時的漢軍哪有一直當縮頭烏龜的。

軍侯蘇純瞅了一眼外面,看到出動的騎兵冷哼一聲,當即下令道:“上床弩,最左右的兩張瞄準騎兵,其他三張床弩瞄準後面的盾牌牆!”

“拋石器準備,匈奴騎兵進入到百步的時候聽我命令!”

就當金貝安兄弟倆快速的往下爬的時候,他們看見十幾個漢軍舉著盾牌冒著火箭掀開了城牆上的五個篷布,篷佈下面的東西露出真容。

不到三十丈的城牆上,漢軍赫然佈置著五座裝好箭矢的床弩。

漢軍士卒操作著床弩瞄準了關隘正前方。

每一張床弩上放著五支箭頭寒光閃閃的箭矢。

那是一排小嬰兒臂粗細,三分之二丈長的箭矢,好似老虎的獠牙一般,隨時都能吞噬關隘正前方的匈奴人。

“特麼的,喪心病狂!”金貝泉怒目圓睜,恨不得自己立馬跳下去,殺上城頭,但理智告訴他哪怕此時二三十人跳進去,也只是送死而已。

“這明顯是有備而來,漢人真狡詐!”金貝安恨恨的說,說著加快了速度,他們要在屠邪正面強攻白熱化後再突襲關隘後方。

金貝安兄弟倆傻眼了,他們此時心裡在滴血,他們可是知道床弩的威力,射程達千步以上,面對密集的隊形,一支箭矢能將七八個人穿成一串。

眼前的這五座床弩雖然沒有漢軍城牆上的床弩大,看其體型大約有漢軍城牆上的一半大,但是射程達到八百步沒問題。

隨著漢軍指揮官一聲令下,五張床弩,共二十五支箭矢離弦而出,劃破空氣衝著兩百多步正在衝鋒的匈奴騎兵還有躲在盾牆後面正在拋射火箭的匈奴人射去。

弩床的精準度還是可以的,只見衝出來的二三十騎兵中少六人被射落下馬,其中兩人是被串成串了,都是貫穿傷。

十五支射向盾牆的弩床箭矢擦著盾牆射向了密集的弓手,瞬間血肉橫飛,幾十人被波及到,匈奴人出現一陣騷亂。

與此同時他們看到那六座被蕭塵改進過的槓桿飛石車也開始裝石頭,處於待發狀態。

僥倖沒有被射中的二十多騎,呼嘯著在距離關隘一百二十多步的距離時,丟擲了繩索,成功的勾住了拒馬等障礙物。

奇怪的是他們並沒有等來漢軍的箭矢,就在眾人慶幸的時候,突然從天而降了十幾顆兩三斤重的石頭,只不過準頭感人,居然無一命中。

“不過如此!”前出清理障礙的匈奴騎兵冷哼一聲,加快了速度。

“兄弟們在他們床弩準備好之前,快將這些拒馬拖走!”

……

第一波試探就這麼結束了,匈奴人在清理了部分障礙物之後,再沒有發動新的進攻。

漢軍受傷一人,被燒燬了草料兩堆,其他損失無。

匈奴人死傷二十來人,也不至於傷筋動骨。

……

“床弩,飛石車!”

屠邪看著眼前部下呈上來的箭矢和石塊後,先是一驚,然後沉默了。

他心中最後一點幻想破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