匈奴人的偷襲讓大意的守軍損失稍微有些慘重。

“我的錯,我的錯!”

蕭塵看著被白布蒙上的犧牲的戰友,眼圈都紅了,自責不已。

左隊隊率周雲寬慰道:“這不是你的錯,是我們太大意了,沒能將枯草處理乾淨,也是匈奴人太狡猾了,居然考得這麼近!”

蕭塵搖搖頭,自責的說:“最好的防守就是進攻,可惜我貪圖安逸了,忘了派人去那松樹林裡檢視……這是我的失職!”

蕭塵抬起頭,眼神中閃過一道狠戾,看向了那遠處的松樹林。

此時大火已經熄滅了,並沒有燒到松樹林,反而冰牆由於大火的炙烤,冰牆部分融化,露出了裡面壘起來的屍骸殘肢,恐怖不已。

此時關隘正面的匈奴人也丟下了一堆屍體暫時撤退了,連弩的威力展示的淋漓盡致。

所以戰場瞬間安靜了下來,融化了的冰牆上流水滴滴答答,在這突然靜寂的山谷裡,滴水聲聽起來異常詭異。

“他們已經試探一波了,來而不往非禮也,該我們出手了!”蕭塵深吸一口氣,檢查了身上的裝備,下令道:“所有人將火銃填裝好,裝上散彈,用蠟封口,檢查佩刀,小盾,隨我殺一波!”

“不,周大哥和炮班留下守牆,我只帶三十人摸過去,給他們來一波!”

片刻之後,蕭塵覺得不妥,還是留下了周雲帶領守牆,自己帶著姚大唐火火等共三十人摸了下去。

只見冰牆北面一片地獄殘相,斷臂殘骸處處皆是,時不時有人被眼前的一幕噁心的乾嘔。

在冰牆下面的空地上,漢軍目及所處,至少留下了四十多具屍體,還有一堆斷腿,軀幹,甚至黏糊糊的腸子散佈在四周,要有多噁心就有多噁心。

讓所有人對黑炸藥的威力有了一個直觀的認識,再也沒人敢說他們手中的火銃是玩具了。

這一路上他們遇到不下二十具還冒著煙散發著烤肉味,一團黑炭的燒焦屍體。

蕭塵他們小心翼翼穿過燒焦的枯草地帶,抵達了距離黑松林三十多步的距離。

他們已經能聽見松樹林裡的慘叫聲,顯然這一波偷襲,匈奴人吃了不少的虧,丟下了近七十具屍體,受傷者應該也不在少數。

此時天已微亮,幽暗的峽谷裡已經能看到彼此的臉龐,只見蕭塵鐵青這一張臉,擺擺手,示意眾人散開,端著火銃,排成一線齊頭並進。

……

松樹林十步,傷兵的哀嚎遍野,沒受傷綁著受傷計程車兵包紮。

那會冒火的粗筒子讓這些匈奴人的表情異常沉重。

在一棵松樹下面,百夫長金貝泉身邊圍著好幾個什長。

“那人果然沒騙我們!”金貝泉紅著眼圈喃喃自語道。

金貝泉身上綁滿了繃帶,躺在地上動彈不得,要不是他的部下拼死拖他回來,他早就在靠前指揮的時候,在第一波轟天雷爆炸的時候交代到那裡。

被救回來的他身上至血洞在流著血,止都止不住,此時也只有出氣沒有進氣,眼看是活不成了。

他之所以還咬牙堅持著,是因為他在等他弟弟金貝安,憑直覺他覺得弟弟金貝安沒那麼容易死掉,他應該還活著。

“百夫長,你快下令吧!”一名什長緊緊的握住金貝泉的手,眼巴巴的看著快要嚥氣的金貝泉要求下令讓誰接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