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給你講個故事吧,很短……”號吾若有所思的看著如今發福慘不忍睹的衛廣炎說道。

“從前有個羌族姑娘心靈手巧,有一天她救了一個人,然後喜歡上了那個人,再然後那個人臨走的晚上喝醉了,第二天他走了,一去不歸!”

號吾明顯看到那張肥厚的臉上的肉又抖了一下,他有些得意,號吾的嘴角微微上揚,接著說道,“然後那姑娘懷孕了,生了個女兒,算來今年也就十三歲,這些年那孤女寡母的遭了不少罪……那孩子只知道他爹的胳膊上紋著一個“琿”字,好像是他哥哥的名字,所以他也叫……”

“叫什麼?他在哪裡?”本來很淡定的衛廣炎此時變了個人一樣,他渾身顫抖著,急切的想知道那孩子叫什麼,現在幹什麼,在哪裡,眼神裡那還有之前木然,取而代之的火熱……

“那孩子叫衛蕙,至於在哪裡,你替我殺個人,我告訴你!”號吾看著上了勾的衛廣炎,得意的笑了,他喜歡這種掌控他人的感覺,那是對權利的嚮往。

“殺誰?”衛廣炎想都沒想就問道。

只是一小會,衛廣炎似乎不相訊號吾的話,他盯著號吾的眼睛說道:“我憑什麼相信你?我胳膊的琿字誰都知道,我的經歷也誰都知道!”

“你大醉的那一夜別人知道麼?如果沒記錯的話當年救你的那姑娘是西羌的一個小部落首領之女,叫丹若。”號吾似乎料到衛廣炎會不信他,所以說出早就相好的說辭。

“你……你是誰,你怎麼知道的?”衛廣炎一晃,有些站立不穩,他急促的喘著氣,伸出手指著號吾,情緒有些激動,因為他還有家人在世,他還有個女兒在世。

“我,巧了,以前也被叫丹若的姑娘所救,她託我尋你,我找你找了好些年,不止我找了好些年,只要見過丹若姑娘的人都受她之託找你……”號吾肅穆,然後一臉嫌棄的看著眼前這個發福一臉橫肉的中年男人說道。

“她……過的好麼?”衛廣炎聽得出來,那姑娘未再嫁,不禁有些心疼,當年醉酒那一夜他發了狂,之後遠走高飛為妻兒報仇,卻沒想到她還在等他。

“遇到我以前過的很不好,他父親的部落被其他部落吞併之後她過的很難,帶著一個孩子怎能過的好,後來救了我,我殺了欺負她的部落首領,讓她當首領,只是她拒絕了,現在過吧,她過的還算可以……”

號吾倒是沒有隱瞞,衛廣炎是他叛逃的時候唯一一個硬綁來的,本想著衛廣炎會拼死抵抗,所以還是由他和馮保親自下藥將衛廣炎綁到馬上的。

號吾也是感恩之人,他得完成丹若姑娘的心願,儘管看著眼前這個油膩的男人,他覺得丹若姑娘真的是鮮花插在牛糞上了,但是丹若姑娘喜歡他,又有什麼辦法呢?

直到他被蕭塵重創之後,他想到了一個暗殺蕭塵的方法,那就是讓衛廣炎回去,殺了蕭塵,所以號吾赤裸裸的對衛廣炎威脅道:“我不會拿丹若姑娘怎麼樣,也不會拿你們女子怎麼,但是我可以讓你們永世不相見!”

“你要我殺誰?”衛廣炎眸子裡的濁氣一驅而散,這世間他還有家人,為了和家人見面哪怕是上刀山下火海他都在所不辭。

“放心,我不會讓你殺害漢軍將軍,就殺一個被押送的死囚犯!”號吾頓了一頓,眼睛眯成一條縫,一字一頓的說道:“他叫蕭塵!”

“為什麼要殺他?”衛廣炎有些不解,蕭塵的名字他聽說過,就是那個雨夜在渭水畔死了一回的蕭塵,誰人不知。

“讓你殺你就殺,管那麼多幹嘛?”號吾臉色一寒,不悅的說:“就說你幹不幹?不幹了,我現在放你走,你也別跟著我們,回你的漢軍去,我不攔你也不殺你!”

“我……我殺!”衛廣炎皺著眉頭猶豫許久,咬牙切齒的答應了,“只是我現在回去?”

“放心好了,到時候那個叛徒會幫你的忙,他可以替你解除嫌疑,你只要接近蕭塵,殺了他就行,完了拿著我的令牌到西羌來找我!”號吾丟給了衛廣炎一個令牌,擺了擺手說,“去吧!”

“好,我借刀一把,公子可否答應?”衛廣炎表情肅穆一臉決絕,一臉的絡腮鬍子加上瞪圓的眼睛,讓衛廣炎看起來倒是兇悍無比。

為了和她見面和女兒見面,他只能對不住那個叫蕭塵的人了。

“那就祝衛公子馬到成功,與家人早日團聚!”號吾示意下屬遞給衛廣炎一把長刀。

“謝謝公子信任,希望你能對她娘倆好些……丹若,衛蕙……等我!”說罷,衛廣炎拔刀倒轉,衝著自己的胳膊來了一下,頓時血流如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