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你叫啥名字呀?你倒是很機靈……”竇福萬對蕭炎微微諾諾的態度很滿意,因為這讓他有一種高高在上的感覺。

竇福萬平時伺候別人點頭哈腰慣的卑微慣了,這外人驟然間讓他享受到別人有求於他的感覺,頓時讓他有些飄飄然,所以他就越想和蕭炎多說幾句話。

“我叫蕭炎。”蕭炎沉住氣回答道,心裡卻盤算著怎麼借東西。

“哦,那蕭何蕭相國是你何人啊?”竇福萬越來越覺得眼前這少年順眼,對他有問必答。

“蕭何是我祖上!”蕭炎回了一句。

“哈哈……我就這麼一問,你還真敢這麼真這麼回答,蕭何是你祖上,那我就是你祖宗!”不知為何,竇福萬突然仰天大笑,他笑了好一會看到別人都沒笑,於是也不笑了。

那個書生氣的人對他怒目而視,而那少年的腰彎的更低了,這讓竇福萬很滿意。

於是竇福萬有些飄飄然的說道:“就算你祖上是前朝的老臣,也管不了現在的事,別忘了我家老爺可是顯親侯,此時正率軍在西域揍那狗日的匈奴!”

竇福萬的腰板挺得很直,不知道的人聽到這傲嬌的口氣還以為他老子就是竇固。

突然一滴雨落在了蕭炎的頭上,蕭炎抬頭看天,不知何時烏雲遮住了月光,雨點接二連三的打在了地上。

蕭炎看了一眼唐三,深吸一口氣,對著往門簷裡縮了一下的竇福萬又鞠了一躬,沉聲說道:“竇公子給我玉佩的時候說要我帶著我的兄弟到府上養傷,本來想著等公子回來,你自然就會放我們進去,可是現在下雨了,不知可否先讓我們到府上的亭臺或者柴房等避雨之處躲躲雨?”

“不行!”竇福萬回答的很乾脆,他居高臨下蔑視著蕭炎,對這個唯唯諾諾少年提出竇彪很不滿,此刻他是這裡的老大,他不能讓蕭炎三言兩語把他這種高高在上的感覺衝散。

有些人明明在狗仗人勢,卻偏偏不讓別人提到那個人,怕自己沒了威風。

“我若有一句謊言,就讓天打五雷轟!”蕭炎已經很氣憤了,他抱拳的雙手指節發白,脖子上的青筋暴起,身體還有些微微顫抖。

“我說不行就不行!”竇福萬好像忘了他剛才收了蕭炎的錢,他看著憤怒的蕭炎,不禁有些得意,自己這麼難為他,不還是拿他沒辦法麼?

竇福萬其實早就相信了蕭炎的話,但是之前他話說的太滿,現在放人進去就是打自己的臉,今天好不容易在這幾個死囚面前裝了一回,再被打回去話那可就真沒臉了。

“不過我看他這個樣子,怕是活不成了,我建議你們最好還是去那家棺材鋪子定口棺材吧!今晚出了這麼大的事,再遲些怕是沒棺材了,這可是我好意提醒你們……”

“再說他死了也就死了,不就是一死囚麼,這是他自找的!”

竇福萬總算體驗了一把當權的感覺,平時他只能對府中的丫鬟們撒氣,今天可是對著一幫彪悍的死囚,他有些飄飄然。

任憑蕭炎怎麼哀求,那怕最低微的要求都要他點頭之後才能實現,這種讓人求著的感覺讓他有些陶醉,他也抬頭望天,恨不得鼻孔也沖天。

但是這種陶醉並沒有持續太長的時間,也就幾息的時間。

竇福萬話音未落,他的衣領一緊,整個人都被被拎了起來,竇福萬低頭一看,原來是那個唯唯諾諾的蕭炎,眼前這個少年力大無比,竇福萬掙扎了一下居然沒有掙開,竇福萬看著怒氣衝衝的蕭炎一臉驚恐:“你……你想幹什麼?”

“想幹什麼?想揍你!”蕭炎忍了很久了,可是這拿了錢不辦事的竇福萬實在太可惡了,蕭炎終於受不了了。

話音剛落,竇福萬眼睜睜的看著一顆拳頭由遠及近,迅速變大,緊接著是一陣哀嚎。

蕭炎的拳頭惡狠狠地砸在了竇福萬的鼻子上,竇福萬頓時冒金星鼻子發酸,一股血腥味從喉嚨裡泛了出來,然後兩個鼻孔也血流如注。

“啊……”一道慘叫聲響起,緊接著是竇福萬捂著鼻子抬著頭竭斯底裡的吼道:“你……你敢打人……給我打死他!”

“我看誰敢動!”蕭炎衝著撲上來的家丁怒吼道,“誰在動,我就殺了他!”

蕭炎拿出懷裡的匕首,架在竇福萬的脖子上。

看到二管家竇福萬被蕭炎所脅迫,那群家丁投鼠忌器不敢上前。

“年……年輕人別衝動,我,我是跟你開玩笑的,這就讓人給他送進去!”竇福萬也不敢掙扎了,他捂著鼻子連連求饒,全然沒了之前的小人得勢的樣子了。

“年輕人,年輕人的話你早就死了!”蕭炎惡狠狠的說道,突然意識到自己是不是太老成了,畢竟加上後世年齡他都四十八歲了,早就不年輕了。

也許血氣方剛的年輕人怕是忍不了這麼久,也不會有那麼多的顧及。

我都忘了我才十六歲,還年輕!

蕭炎咧嘴笑了,笑的有些瘮人。

年輕人是應該有年輕人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