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吳昊也沒想到馮保下手會那麼狠,早知道這樣,就不該多此一舉,直接讓馮保殺了蕭炎多好。

可惜沒有後悔藥,錯過這次機會,蕭炎必定會有防備,以唐大的身手,怕是還需要等待機會。

不過還好,畢竟距離武威郡還遠,進入西北之後各種地勢都有,機會還有。

也不知道馮保有沒有機會把帶血的匕首塞到蕭炎他們的營地。

吳昊看著消失在視線中傳令兵,略有擔憂的看到遠處列隊等著搜身的死囚。

“蠢貨不如直接搜蕭炎他們,說不定令牌就在他們身上。”吳昊暗罵一聲在遠處監督搜身的沈子騰,轉身去追上大隊伍,繼續裝模作樣的搜尋小樹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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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子騰的親兵還在挨個的搜查眾囚犯,蕭炎卻不在隊伍裡。

屯長沈子騰也不在現場,至於他們什麼時候消失的,除了唐大幾個人和馮保之外,誰都不知道。

馮保是在被搜完身之後,一抬頭髮現不遠處的蕭炎不見了,等他四處搜尋無果之後,才發覺屯長沈子騰也不見了。

“說吧,這裡沒有其他人。”沈子騰的營帳內,沈子騰把玩著失而復得的令牌,沒有一絲喜悅,反而眉頭緊皺,憂心忡忡。

他總覺得哪裡不對勁,卻又說不出哪裡不對勁。

就好像無形當中有人在操縱著一切,但是那個人摸不著,看不見。

“大人,這明顯是團伙作案,不止一個死去的若離,還有救馮保出去的那個人。”蕭炎急切的說道。

“那你知道那個人是誰麼?”沈子騰似乎對這個訊息並不驚訝,其實他內心早就翻江倒海了。

沈子騰其實早就察覺到腳印的異常了,所以他藉著尋找令牌的機會把所有囚犯集合起來,想看看有沒有端倪,但是似乎並沒有什麼發現。

就在沈子騰一籌莫展的時候,他發現對他擠著鬼臉的蕭炎,知道蕭炎有話要說,便找了個機會將蕭炎帶到自己的營帳之中。

在蕭炎的提醒下,才發覺自己漏了這兩百多押送計程車卒。

他是誰?這麼做的目的又是啥?真的只是和蕭炎過不去?

如果真和蕭炎過不去,今天躲在暗處的他肯定有機會一擊得手,然後趁亂離開,栽贓給馮保,但是他並沒有那麼做,這有為何,難道還有其他目的?

蕭炎也想不出自己還得罪了誰,根據沈子騰的話說,那六人組據自始至終沒離開火堆,直到小樹林裡亂了起來後,所以可以排除他們了。

“不知,只知道他也是咱們軍人,因為我們還沒配發履,就算踩在灌木叢裡也留不下那種痕跡。”蕭炎仔細思索著在灌木叢裡發現的細節,那種硬質的鞋子只有軍中配發,普通人都是布鞋,是踩不出那種痕跡的。

“另外他能從唐大的眼皮下神不知鬼不覺的拖走一個大活人,還沒被發現,應該是個高手。”蕭炎表情嚴肅,按理說這麼厲害的高手,沈子騰應該很清楚。

但此時沈子騰苦思冥想的表情,顯然是想不到軍中有這麼一個人,就算有,以神秘人的身手,他也應該是穿靴子了,而不是履。

“據我觀察,你的那個二哥身手不次於我,能達到我這個水平的,這兩百多人中不足這個數,趙磊算一個,那個迷莽算一個,我手下的一個隊正算一個。”

沈子騰對著蕭炎伸出一巴掌,逐一數到,然後眉頭緊鎖的說道,“可是當時我們湊在一起喝酒,他們都在,除了隊正,再說我們都穿的靴子……士兵裡有這等本事的人,沒聽說過啊,那該會是誰呢?”

思索半天,實在想不出有這麼一個人,索性不想了,想著從馮保身上開啟突破口。

“不提他了,你說馮保是襲擊你的人之一,你可有證據,比如他身上的破布,或者你打到他哪個部位了,我們可以驗傷確定。”

蕭炎搖搖頭,說道:“我只聽出他的聲音,唐大趕到後他見勢不妙,當即就跑了,比兔子還快,啥都沒留下。”

“這……”沈子騰面露難色,在大帳中來回踱步,“咱們好好梳理梳理。”

“我喝酒的時候,一直專注著六人組,所以被若離偷偷拿走了令牌,然後他拿著令牌騙走了你,結果又有人通知了唐大,然後偷襲你不成,本來可以殺你的神秘人拉著馮保和若離跑了……”

“可這是又是為什麼,既然要殺你,為何又要通知唐大等人;既然擺明了讓唐大他們發現情況,卻為何又要救走馮保?”

不僅沈子騰迷了,就連蕭炎也糊塗了,百思不得其解,想不出這幕後之人這般反覆,為的是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