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期間不免驚動了隔壁安陵縣和茂陵縣的人,又是招來一陣罵聲。

唐大全程賠笑給隔壁縣的人道歉,當然對被吵醒的那六人組和馮保,唐大看都沒看一眼,反正已經得罪了,還怕再得罪一回?

等所有人集合好後,唐大和蕭炎並排站在前面,唐大清了清嗓子,突然往前走了兩步,一個轉身,對著蕭炎一本正經的說道:“報告蕭公子,奉你之命已將平陵戍邊團集合完畢,請指示!”

話音剛落,所有仇視唐大,恨不得活吃了唐大的眼神刷一下集中到蕭炎的身上了。

“我啥時候……”

“你昨晚削完他們幾個後說咱們輸了數量上了,還需要練,必須狠狠地練!”唐大不給蕭炎說話的機會,迅速打斷了蕭炎的話。

蕭炎瞬間明白被唐大賣了,剛要反駁就被唐大打斷堵了回去。

“我尼…瑪……”

“我不麻煩,為了兄弟們在戰場上活的長久些,我現在能做的也只能是練他們!”唐大心虛的避開蕭炎的眼神,再次打斷蕭炎的話,壓根不給蕭炎開口的機會。

但是遠處兩縣的囚犯可是不知情,只知道被唐大吵醒了,一片罵聲此起彼伏,快要趕上昨晚的狂歡了。

唐大也不管遠處的一片罵聲了,得虧隔著距離遠,不然此時唐大早就被臭襪子臭鞋給埋了。

可是站在各縣中間計程車卒倒了大黴,不是被臭鞋砸一下,就是被臭襪子襲臉,他們默默的向後轉,幽怨的眼神瞪向了聲音更大了的唐大。

只聽見唐大扯著嗓子大吼道:“雖然是蕭公子的主意,但是你們不要怨他,他是為了大家好,要罵就衝我來!”

“我願意背上這個罵名,我不委屈,一點也都不委屈,用蕭公子的話來說,你們現在罵我,總比在戰場是我抱著他們的屍體哭好吧!”

這幾句,唐大似乎用盡了渾身的力氣,整座營地都能聽見。

蕭炎看著眼前這個一直以為是個憨憨的莽哥哥,卻站在他面前替他做著一切,心中一陣暖流,儘管覺得唐大這話有問題,似乎還是再賣他,但是感覺卻大不相同。

自己也許說過那些類似的話,但是唐大總結的太好了。

“好!”蕭炎帶頭鼓起掌了。

瞬間一切罵聲都消停了,換來了一陣響聲震天的叫好聲,很快那兩縣計程車卒也都起來了。

“那就由蕭公子給大家講兩句!”唐大的嗓子吼破了,嘶啞著說了最後一句話,頗有深意的看了蕭炎一眼,從容然後站在蕭炎的身後。

“我……”蕭炎沒想到一個訓練被唐大搞的根誓師大會一樣,還把自己推到前臺,一時間語塞,不知道說什麼好。

“咳咳……我想說,練兵千日,用兵一時!但是你們,不,是我們,別說千日,就是一天,練過麼?”

“沒有吧!”

蕭炎頓了頓,環顧四周,“我也不往大里說,我不說什麼保家衛國,什麼揚大漢國威,咱就說說咱們自己。”

“別看看你們一個個昨晚上說說笑笑,可誰不是兒子,卻不能在父母身邊盡孝;誰又不是父親,卻不能陪伴孩子成長;誰又不是丈夫,老婆在家翹首以盼!”

“你答應的給我找媳婦還沒訊息呢……”唐三嘟囔著,每次這種場合他都會與眾不同,只是這次沒人放聲大笑,都若有所思的看著眼前這個稚嫩卻老成的蕭炎。

“所以,為了他們,我們必須活著!”

“但是上了戰場,我們的命由得我們自己麼?沒訓練過,那就由不得自己,由不得自己那就是別人的軍功!”

“是別人的軍功,卻是咱們家人一輩子的傷痛!”

所有的人,包括執勤計程車卒都看著眼前的這位少年,沉思著。

“咱們不能讓家人傷心,應該讓家人高興,所以我們必須要練,把之前的時間補上,在抵達敦煌之前,就要有讓敵人膽寒的體魄,要有讓敵人成為我們的軍功的決心。”

“有了軍功,我們就有可能回到家鄉,落葉歸根!”

“所以我們要練,往死裡練!”蕭炎瞅了一眼遠處哨塔上看著他的右扶風蔡伯偕,單手握拳,在胸前一頓。

“好!”

不知是誰帶了頭,營地裡響起了震天動地的呼聲。

馮保狠狠的瞪了一眼自己身邊高呼的三個新收小弟,又鑽進被子呼呼大睡了。

六人組則靜靜的看著蕭炎,為首的滇獨眯著眼看著眼前的少年,感受到了未來的威脅,他眼神中的殺意漸濃,毫無遮攔。

“哼,既然喜歡練,那就讓你練個夠!”遠處的軍侯迷莽的嘴角上揚,露出邪魅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