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給我自己算?”蕭炎一愣,顯然沒想到竇憲會提出這要求。

“嗯,你不是說你要帶著一眾死囚去浪麼,你覺得你算的準麼?”竇憲陰惻惻的說道,嘴角詭異的上揚,戲謔的看著蕭炎。

“公子監視我?”蕭炎明知故問,以竇憲的勢力,想監視一個死囚還不簡單。

“哈哈,怎麼會呢,是公子在獄中算了兩卦,救了一人,名聲遠揚,本公子想不知道都難!”

竇憲搖搖頭否認了,進一步逼問道,“所以我特別好奇,蕭公子是如何做夢的,哈哈……”

“哈哈,公子聰明人,瞞不過的!”蕭炎也哈哈一笑,坦白道。

“今年二月,竇家小老爺子和太僕祭肜,還有駙馬都尉耿秉,騎都尉老苗兵分四路征討匈奴,大戰過後急需補充,所以按先例,我們這些死囚犯就有活著的希望了不是?”

蕭炎情知瞞不過,只好胡謅謅的編了個理由。

“啪啪……”竇憲眼睛一亮,眼裡的殺氣消失不見,給蕭炎鼓起了掌,“精彩,蕭公子分析的真精彩!”

“蕭公子如此才智,卻甘做一介上門女婿,真是可惜了,如若蕭公子不嫌棄,可否……”

“咳咳……”從側屋突然傳來一陣女人的咳嗽聲,打斷了竇憲的話。

“咳……隔壁是本公子的妹妹,公子勿怪。”竇憲一頓,給蕭炎解釋道,然後隻字不提拉攏蕭炎的事。

未來的皇后就在隔壁,可惜無緣目睹其容顏,蕭炎其實很好奇這個女人歷史上無兒無女,卻牢牢把控後宮,靠的是什麼。

貌若天仙,還是善解人意,亦或嫵媚動人?

但絕不是溫柔敦厚!

“那公子又如何確定時間的呢?”竇憲一個健步突然站到蕭炎的對面,打斷了蕭炎的思緒,他歪著頭近距離直逼蕭炎的眼睛,問道。

“這個我要是說是我夢見的,公子信麼?”蕭炎不甘示弱,也死死的盯著咄咄逼人的竇憲,沒有絲毫畏懼。

竇憲沒有說話,就是那麼死死的盯著蕭炎,似乎想透過蕭炎的眸子看清蕭炎的內心。

瞬間,屋內陷入一陣可怕的寂靜。

兩人互不相讓,就是那麼大眼瞪小眼,僵持著。

半晌之後,竇憲最先受不了了,仰頭大笑道,“哈哈,初生牛犢不怕虎,蕭公子的脾氣我本公子喜歡!”

“那你還信麼?”蕭炎不依不饒的問道。

“信,本公子自然相信!”竇憲轉身離開,自己堅持不住不是對視不過,而是因為蕭炎的口實在是太臭了,轉身前塞給蕭炎一張手帕。

就在竇憲對著窗戶深呼吸之際,蕭炎藉著燭光看清楚了手帕上的訊息,那是竇憲最先拿到關於死囚罪減一等的訊息。

“公子這是?”蕭炎明知故問。

“本公子提前接到的訊息,平陵縣縣令應該明天也就接到詔書了,你說準了,你們都死不了!”竇憲推開窗戶,大口呼吸著外面新鮮的空氣,回答道。

“只是公子平反之事,怕是需要時日,只要公子性命無虞,相信總有一天會……剛才公子說的那句話是什麼來著?”竇憲突然面露難色,糾結片刻之後說道。

“守得雲開……”蕭炎接過話茬。

“對對對,守得雲開見月明,公子一定會等到昭雪的那一天。”竇憲說的很誠懇,眸子裡很清澈。

彷彿與他無關一般。

還別說,竇憲還真沒覺得和自己有關係,他很是心安理得,因為死幾個平民對他來說只不過是踩死路邊的幾隻螞蟻一般,沒有絲毫的罪惡感。

要不是覺得這個蕭炎值得拉攏,竇憲恐怕正眼都不會瞧他一下,更不會屈尊來這裡與蕭炎見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