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漢,洛中二十一年,八月十九。

眨眼間,自那一日起已經過去了兩天,徐子墨也是閒著無事,索性就在東宮休息了一天,與趙景玄訴說完情況,交代了日後事宜與太子病情,便匆匆地趕回了大理寺。

徐子墨:“終於算是塵埃落定了。”

徐子墨長嘆一聲,心中從來沒有過的一陣暢快。

盧胖子知道今天徐子墨回來,便早早將徐子墨的睡房收拾妥當,去給徐子墨準備點心了。

徐子墨坐在房間裡,頗有些不捨地望向四周,隨即閉上眼睛休息了片刻。

這時,門外傳來了盧胖子的聲音。

盧胖子:“老大,你回來了。”

說著,盧胖子邁步就向屋內走去。

如今,已經是深秋時節,天氣也很是寒涼,所以盧胖子進了房門就趕緊將手中的木盤點心放在桌上,轉身就去關門。

徐子墨微微睜開眼睛,看盧胖子那憨態可掬的忙活樣子,心裡也是覺得有些好笑。

不過現在,取而代之的是一種藏在隱約之間的,不捨。

人與人往往就是這樣,相聚是的歡樂轉瞬即逝,當他再一次被喚醒的時候,卻已經是分別之時。

就像生活在今天,你並不會覺得美好,但是等到了明天,你往往會回憶今天,甚至是昨天,甚至是幾十年以前。如果你沒有這種感覺,那麼這一切都會被積攢,在你的生命即將走到盡頭的時候,這股情感就會難以抑制,猶如火山噴發一般強烈。

盧胖子:“老大,前天晚上我和老程出去接應你了。”

盧胖子:“但是,好像啥事情也沒有發生。”

盧胖子:“對了,除了天上那位大將軍。”

盧胖子一邊說著,一邊給徐子墨收拾著桌子,用袖子擦淨上面附著的每一滴水漬。

徐子墨:“這樣才好,京城倒是沒有什麼傷亡,你們也很安全。”

徐子墨:“要不然還真的不知道會發生什麼。”

說著,徐子墨仰頭倒去,靜靜地躺在臥榻上,瞪著眼睛注視著屋頂。

盧胖子收拾完了桌子,便隨性地找了把椅子坐下,轉頭看向徐子墨。

盧胖子:“老大,皇上應該賞你了吧。”

盧胖子:“這次又是啥獎賞啊?”

盧胖子的眼神裡滿是期待與佩服,彷彿他自己受了皇帝封賞一般喜悅。

徐子墨:“賞了些糧草,還有些賞銀,陛下過幾日就會差人送來,你一會兒找時間寫封書信,把這訊息給京郊校場的紀大人送過去。”

盧胖子連忙點點頭,領了吩咐。

盧胖子:“老大我這就去。”

盧胖子說完,起身就要往屋外走去。

就在這時,門外傳來了程心遠那沒心沒肺地笑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