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妖聽罷,也不知道是哭還是笑,沉默了半晌,也不知道如何回答。

“上一次,陪我上香的那個人,今天卻躲了起來。”

“追捕我一路的人,竟會隨我留在了這裡。”

徐子墨:“世事如此,一切皆是匆匆,你又何必執念在心,徒增煩惱。”

徐子墨:“世間唯一的解脫,便是遺忘。”

徐子墨:“其餘的皆會留下執念,只是或多或少。”

那妖聽到這裡,竟是笑了笑。

“你為什麼下山。”

“怕不是為了遺忘吧。”

徐子墨聽罷,心中猜到那妖的意圖,便冷冷說道。

徐子墨:“不是。”

“我聽說,七年前韓成雁派兵殺了汶陽盡數男女老少,唯獨放走了你。”

“七年寒暑,七年冬夏,在蜀山修煉。”

“如今下山,當然不是為了遺忘。”

“是為了報仇吧。”

正說著,那妖竟笑了笑,語氣中滿是質疑與羞辱。

誰料,徐子墨竟絲毫沒有怒意,反倒是心平氣和地談論起來。

徐子墨:“其實兩年前,我下山是為了報仇。”

徐子墨:“那時,我見平陽繁華,富甲天下。”

徐子墨:“也曾動過脫離玄門,入世享受的念頭。”

徐子墨:“只不過,為了仇恨,又回到了蜀山。”

徐子墨:“兩年之後,我依舊是想報仇,便再度下山,來到京都,尋我那仇敵。”

徐子墨:“但是見到他時,我卻遲疑了。”

那妖本是想借語言激怒徐子墨,但是見徐子墨並不生氣,心中竟也是震驚不已,不由得轉頭看向徐子墨。

只見徐子墨神情沉著,絲毫沒有怒意。

“為什麼?”

那妖追問道。

“不敢下手?”

“還是慈悲?”

徐子墨搖了搖頭,緩緩說道。

徐子墨:“都不是。”

徐子墨:“是權衡。”

那妖滿臉震驚,竟有些不可思議。

“權衡?!”

徐子墨點點頭,繼續解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