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點了點頭,笑著說道。

“在陛下的殺令下達之前,您還是卑職眼中忠貞英武的徐大人,也希望徐大人切莫擔心。”

徐子墨點了點頭:“將軍之恩,下官永生難忘,不知道將軍大名,日後若是有機會,下官定當登門拜訪,以禮相報。”

誰料,那將軍竟是仰頭大笑。

“哈哈哈哈!”

“我乃一介武夫,為陛下鎮守禁內。”

“嚴明公正,從未有一絲紕漏。”

“所以大人的禮,在下心領了。”

“至於剩下的,也請徐大人不必多問。”

徐子墨笑了笑,點了點頭,暗暗佩服眼前這人的機敏。

徐子墨當然聽得明白,眼前這人城府極深,知道此時陛下的旨意沒有下達,是殺是放都不得而知,所以也不與自己過多交談。一是怕與自己談得投機,武夫最是惺惺相惜,不像文人相賤,武夫一旦談得來便容易生出友情,此時若是陛下一紙殺令,到時候心中也是滿含失落與不捨。二是怕此時這番言語在內閣文官那裡留下把柄,一些平日沒什麼存在感低的文官最喜歡找個出處來彈劾一些“倒黴蛋”,以此來刷存在感,求得升官發財。今天在場的這些軍士保不齊哪個就是內閣的探子,所以自己一定要謹言慎行,不能出一點紕漏。

而徐子墨身後,程心遠這個時候算是徹底交代了,自以為必死無疑,開始掏出摺子寫遺書。

盧胖子緊緊站在徐子墨身後,靜靜地看著眼前的場景。

何歸安最是放鬆,一副無所謂的神情,隨便倚著一棵大樹站好,彷彿隨時能夠脫身一般。

“其實今天。”

“從徐大人入林子的時候,我等便注意到了。”

“因為宮裡有人曾告誡過我們這幾日防著點玄道寺周圍的情況,所以徐大人剛剛進了林子,我等便圍了這裡。”

徐子墨心裡一驚:宮裡有人告訴你們?是誰?令狐厭嗎?

徐子墨心中疑慮,不停地猜測著。

“徐大人也不要著急,我派出去的人馬上就能回來。”

“他不回來,我不動手。”

徐子墨:“”那下官謝過將軍。

就在這時,遠處出現了一個光點,緩緩向眾人這邊閃來。

徐子墨心中知道,是宮裡來人了。

只見那火光由遠及近,速度也越來越快。

等到近前,發現是一個巡夜校尉,身後跟著小德張,向眾人跑來。

由於來到倉促,那校尉手中的火把都熄滅了,也沒來得及重新點燃。

小德張一路小跑,氣喘吁吁地來到將軍面前。

只見馬上那人彎下腰,小德張湊到他耳朵邊小聲說了幾句。

那將軍笑著,點了點頭。

兩人說完,那將軍直起身來,高聲喊道。

“小的們聽好了!”

“今晚各位都瞎了眼,什麼也沒看到沒聽到!”

“明白嗎!”

話音剛落,眾人鴉雀無聲。

因為所有人什麼也“沒聽到”。

緊接著,眾人便開始在那將軍的帶領下悠然散去,各自巡邏去了。

只留下小德張,和徐子墨四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