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剛落,徐子墨頓時感覺眼前一昏,就要起身。

這聲音太熟悉不過了,徐子墨閉著眼都能猜到樓下嚷嚷的是誰。

而且就方才的聲音來看,今日的長孫洛依可比那一日還有任性囂張。

徐子墨一想起上次差點因為這女人而損了名聲,心中莫名開始慌了起來,手心後背也開始出汗,只能掏出手帕來擦擦。

程心遠:“壞了壞了,那老孃們兒上來了大人。”

程心遠一手握拳,一手敲欄杆:“一定是那些酸臭秀才,妒忌我等佔了這酒樓,於是報官來查我等。”

徐子墨先是一陣心慌,一想起那女子的鬧騰勁徐子墨就有些肝兒顫。

不過徐子墨又轉念一想,自己也沒有嫖妓呀!自己就是在這煙華樓吃了點酒菜,聽了小曲,也犯不上什麼觸犯漢律的罪,便漸漸放下心來。

徐子墨調整好心神,也漸漸放下心來。

徐子墨平靜地說道:“慌什麼,我等又沒什麼錯。”

程心遠點了點頭:“那倒是沒錯。”

程心遠又小聲念道:“不過今日算是嫖不成了……”

程心遠:“哎,大人,你說我等救過這姑娘一命,應該她不會挑刺兒找麻煩吧。”

徐子墨輕輕地嚐了一口酒,想起那女子的刁蠻任性,便輕輕地閉上了眼。

徐子墨:“鬼曉得。”

只見樓下,長孫洛依一身麒麟武官服,頭頂竹編黑帽,腰挎朴刀,理了一套玉面妝,盡顯一身的英氣。雖是女子之身,卻有著一股巾幗不讓鬚眉之氣。

長孫洛依眼神凌厲,仔細地瞧著樓下的大理寺官兵,嚇得諸官兵舉著酒杯筷子愣是不敢動彈,生怕自己一個不小心被扣上嫖妓的嫌疑。

其實諸位官兵的謹慎也不是空穴來風,因為這招以前就是內閣想出的招式,專門用來以此打壓朝內的武將一派,不僅能排擠掉那人的官職,還能鬥得那人聲名狼藉遺臭萬年,以至於史官筆下也是狼狽不堪,所以這些大理寺的官兵此時此刻只能如此謹小慎微。

畢竟,為了保住官職性命,害怕一個女子不寒磣。

長孫洛依環視一圈,見周圍人彷彿石化了一般,便厲聲說道。

長孫洛依:“誰是你們的頭兒!”

屋內頓時鴉雀無聲,籠罩在一片緊張的氛圍裡。

“皇上就是我們的頭兒。”

“皇上就是我們的天!”

一個官兵弱弱地喊道,周圍的官兵也附和地點點頭。

長孫洛依:“我說今天是誰領你們來的!”

眾人嚇得頓時不敢言語。

這時,一個官兵謹慎地用手指指了指樓上。

長孫洛依一個抬頭,向樓上望去,正好與程心遠四目相對。

程心遠頓時嚇得急忙彎下身子,坐在地上輕輕拍著心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