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了一夜的紛爭,在初六的上午逐漸安靜了下來。

街道上的屍首也在一夜之間被清掃乾淨,一併裝車送到司禮監燒奏摺的爐子裡燒燬,沒有留下一絲的痕跡。

彷彿這一場秋雨過後,什麼也沒有留下,只有百姓朝臣驚悸的心久久不能平靜。

“嗯,這是哪兒?”

長孫洛依捂著有些疼的腦袋,睡眼惺忪地坐了起來,朦朧地看著周圍的場景。

“啊唭!”

徐子墨忍不住地打了一個噴嚏,一下子將長孫洛依給嚇醒了。

長孫洛依有些驚恐地看向四周,又看看徐子墨。

長孫洛依實在不敢相信眼前的場景,該不該相信眼前這個俊朗的少年便是當年的小道士。

長孫洛依細細端詳著徐子墨,有些遲鈍地說道:“小,小道士?”

徐子墨正痛苦地揉著鼻子,拿著手帕擦著鼻涕,突然被長孫洛依看自己的眼神嚇住了,頓時有些手足無措。

徐子墨輕輕咳嗽了幾聲,掩飾著尷尬,輕輕地點了點頭。

長孫洛依的眼神中閃出光芒,心中有些竊喜。

徐子墨平靜地說道:“昨天夜裡,我派兵去了平陽王府,給你父親解了毒,所以你就不用擔心什麼了。”

徐子墨本來想要告訴長孫洛依實情,需要告訴她王貞便是趙安安插在平陽王身邊的,但是仔細想想,又怕誤了以後的朝廷大事,便把湧到嘴邊的話給嚥了下去。

徐子墨:“至於這件事情的前因後果,還有你受傷的緣由,你就不要多問了,明白嗎?”

長孫洛依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喃喃地說道:“好。”

長孫洛依剛剛醒,一時間還接受不了這麼多言語,眼神還有些懵懂,只能平復著心情,靜靜地思考著。

過了許久,長孫洛依才慢慢理清思路,緩緩說道。

長孫洛依:“謝過徐大人。”

徐子墨忙活了一個晚上,被雨淋了一個晚上。原本就只是少年之身,被這秋雨一淋,有些風寒,渾身有些發冷,鼻涕便止不住地往外流,只能一遍又一遍地拿手帕去擦。

“呼呼!”

徐子墨顧不上形象,用手帕擤著鼻涕。

長孫洛依見狀,只能有些噁心地別過臉去。

這時,長孫洛依猛然感覺自己前胸有些冰涼,這時在腦海中猛然想起自己昨夜是穿著軟甲的。

長孫洛依低頭一看,只見自己的軟甲被褪了下去,此時身上只是穿著一件薄薄的羅裙,雖然談不上衣不蔽體,但是裸露著大半的胸脯和香肩,而且是在一個自己心中有些愛慕之情的人面前,顯然是羞到無地自容的,美豔的臉蛋泛起微紅。

長孫洛依大叫一聲:“啊!”

長孫洛依抓起被子捂在自己胸前,一指徐子墨,死死地盯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