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六個小道士,忍著劇痛,口中發出一陣不甘地低吼。

天機:“再靠近三步!三步就完成了!”

“好!”

徐子墨見喊不住那六人,便快步捏著符咒向陣法邊緣奮力靠近。

封印陣法中,最大的忌諱便是靠近風牆,因為風牆是鎖住封印者最直接的法術,也是結印能量最強的地方!

但是徐子墨管不了那麼多了,看著那六人對此行的執著,自己無論如何都得帶他們破陣入內林。

隨著風牆結印對陣中者越發強烈的鎮壓下,喉嚨裡的鮮血,“噗”的一聲噴發出來,灑在徐子墨胸口的白緞道服上。

此時,分外安靜,只有陣法的嘶吼怒鳴。

這時,遠處人群中一聲高喊。

“入道的弟子統統跟我上!武修的拔劍作陣,文修的陣後護法。”

“保住這六個小師弟,其他弟子在文修弟子後面念《金光神咒》助炁!”

只聽眾弟子紛紛附和:“謹聽師兄教誨!”

霎時間,一陣拔劍的霍霍之聲,還有燃燒符咒的火焰曝鳴之聲。

眾弟子忍著疼痛,紛紛向陣法風牆走去,各執一位,相互庇護調和。

一道悠遠的紫光,如同飄散的濃霧,向那六人飛去,將他們緩緩包裹。

由於徐子墨的道法是對應這六人的南斗星佈局,所以眾弟子無法直接幫助徐子墨破陣,只能竭盡所能,用體內殘存的精炁,為入陣六人減輕陣法的鎮壓痛苦。

天機:“一步!”

六人使出全勁,向前邁進。

徐子墨:“天府,天相別動,穩住佈局站位。”

“明白!”

其餘四個小道士繼續邁進,豆大的汗水與疼痛的淚珠從眼角滴落。

身後的眾弟子喊道:“兩步!”

徐子墨:“天梁,天殺別動!”

徐子墨:“天同穩住陣腳!別再進了!”

“明白。”

陣法之中,只剩下天相,捏著手訣,牽著其餘五人的靈息,向前邁進最後一步。

眾弟子,也屏氣凝神,注視著六人,竭盡全力地在身後庇護。

鎮谷,靜靜地看著地上的眾人,手中捻著令旗,心中五味雜陳。

其實,一刻鐘早就過去,但是他卻不忍心就這麼結束,讓眾人帶著遺憾回去。

有一群人,為了一個信念,竟然可以無畏生死。

這一刻,鎮谷想起小時候。

那時自己還只是一個小孩子,和那六個小道士年紀相仿的時候。

突然有一天,有人說天下變了,百姓失所,生靈塗炭,將軍殞命,卒馬枕屍。

那一天,清徽掌門說:天道無光,人道崩塌,我修道之人雖出世求道,但是沒有逃避的道理,此身雖死,卻無愧天下。

於是帶著一眾自己還不認識的師兄師姐負劍下山而去。

再回來時,卻只有清徽掌門一個人……

“一步!”

眾人聲嘶力竭的一聲高喊,滿是亢奮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