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寧自然知道我的性子,也就不怎麼唯唯諾諾,起身客套了一句,“小姐貴體,這些小事本該就是我來做的。”

我不想談這些無聊至極的事情,至少在我認來,來來去去的客套話,說個一兩句便可,多了真的很讓人很心煩的。

所以我就隨便應付了一句,“好吧。”

兩個人走近石桌旁,我讓小寧也坐在了我身旁。

小寧提起茶壺往我的茶盞裡倒茶水,邊倒茶邊說道,“這是今秋時節剛剛採摘的五色梅的花瓣,加以幹杏,少許蜂蜜泡製的茶水,喝著養胃。”

“哎,我記得前些日子晟季辭叔叔來過,都帶了些什麼好東西?”我向小寧問道。

小寧把茶壺放回石桌,說道,“晟域主說是剛剛從外域內域進貢來的東西,各自分出了一份,就親自送了過來。”

“其中我看著像是有五六壇酒水,就是不知道味道怎麼樣。”小寧知道我有些嘴饞了,就挑最緊要的說了。

我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心想著晟叔還是可以的哈,我對小寧說道,“那你去給咱們倆人盛上幾壺,我們嚐嚐味兒。”

小寧聽完我的話,向著藏酒的酒窖走去。

“再讓廚房熱一個豬肘子,要大的,還要一隻燒雞,以前小時候吃的那種,熱一隻送過來,再弄兩碟花生仁來。”

我扯著嗓門給小寧喊道,“豬肘子要大的,肉熟爛透的那種,雞一定要小時候家鄉味兒的那種,大一點咯。”

“給你季爺爺也來一份,小丫頭片子。”憑汶樓的第三層閣樓,平榷樓裡的一老頭兒聽著有肉吃,立馬撲到閣樓外面的欄杆上,大聲叫嚷道,“小丫頭片子,你太不仗義了,要吃肉也不喊喊我老頭子。”

平榷樓裡的老頭,是半闕神邸活得最久的一老頭,沒有人知道他活了多長時間,只知道半闕神邸初創時,他就已經在那裡了。

這老頭兒人挺好,每到我心情不好的時候,總能想著法子讓我開心,活像一個老頑童似的,變著法兒的在我眼前晃盪,只要我不笑一下,他決計不會離開我的視線。

最後我煩的不能再煩的時候,終於還是忍不住笑了起來,心情也隨之大好。

只是,就這麼一老頭,迄今為止我還不知道他的名字叫什麼,只知道他姓季。他的過往,他的身世,我一概不知,一概不曉。

我的腦子裡映出他不要臉的笑,“小丫頭,你說你這麼一丁點,成天不想著玩鬧,悶著心情幹什麼呢?”

“我……”

我當時真的很無語。

他叫我小丫頭片子也就罷了,還用手比劃著我身高才‘一丁點兒’,不來氣才怪了。

這也就罷了,最主要的是他拿手指頭在我面前晃來晃去,比劃著說道,“你說你,就這麼一點點兒小心臟,還要充個大頭蒜,你說你累不累。”

“你不辣的肉疼啊。”說著他又將小拇指伸到我眼前,比劃著,“就這麼一點點兒,看見沒,看見沒。”

“指甲蓋這麼大點兒。”

我聽著他的話,實在氣不打一處來,跳起身子就給他來了一腳。

結果,人沒有踢到,倒是把我自己從椅子上掉了下來。

“你看你,說你一丁點兒,你還不信。”

“沒踢到我吧。”

“掉下來了吧。”

“現在才知道腿短了吧。”

我坐在地上,抬頭看著那一副無所畏懼的面孔,嬉皮笑臉,幸災樂禍的嘴臉,我終於忍不住了。

“我……腿短……”

“嗯……”

“我……”我爬起身子,就去揪他的鬍子,結果被他給躲掉了。

我憤憤不平的喘著氣,很生氣的說道,“你說我個兒小,也就罷了,你還一遍一遍的說我腿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