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齡,性別,名字,住在哪裡。”

警局的大廳裡,坐在椅子上的教育局特工里昂·肯尼迪眼神茫然,做為一個剛睡了一個小時就被同事從床上拖起來,然後一路狂奔到九區新杭州警察北總所的年輕人打量著眼前的小豹子,用一種例行的職業口吻詢問著。

只可惜,這個滿身被雨淋溼,就連尾巴都溼透的小小獸人一聲不發。

從西門南風閣下那邊瞭解到的情況可以得知,這個孩子是在兇案現場被找到的——現場一共死了二十三個有案底的傭兵,一個在西陸還挺有名氣的殺手,兩個和里昂一樣的教育局特工,還有一個據說曾經是靈能劍使的四島人斬。

還真是剪不斷理還亂的關係,里昂可不想將自己捲進去,但問題是——現場死了兩位自己的同事,從他們的通訊記錄裡也可以找到他們在死前正在追擊一個流浪的孩子——也就是眼前的小豹崽子。

將每一個應該上學的孩子丟進學校,一直都是教育局特工要做的事情,但很少有特工會因為工作而死。

正因為如此,里昂的同事正在北總所資料庫裡翻找這個小子的檔案——如今這個時代,只需要一點毛髮就能夠找到這個孩子的基因序列,而只要知道了序列,就能夠從資料庫裡找到這個孩子的身份。

只不過因為他的不配合,要自動搜尋資料還是需要時間的。

“特工里昂,讓我來吧。”這時,一位女性警官走了過來。

里昂點了點頭,讓開了位置,同時也並不覺得換人會有什麼效果——雖然來的可是一位警督,但這小子的嘴可不認人。

然後,里昂就看到了這位女性警官從她的身後拿出了一碗還散發著熱氣的牛肉麵。

再然後,里昂就聽到了那個孩子肚子傳來的不爭氣叫聲。

娘西皮,里昂,你是豬嗎!

感覺自己的智商受到侮辱的年輕人只能在一旁看這位警督表演。

“小傢伙,你多大了。”只見她將碗放了下來。

“九歲。”那個小豹崽子這麼回答道。

里昂一愣——他以為這小子也許只有六七歲,畢竟他太矮了,是因為混血的原因嗎。

“性別呢。”女警官微笑著繼續問道。

“男孩,那個傢伙是瞎子吧。”這隻小豹崽子一邊回答,一邊指向里昂,一邊還不停地打量著那碗牛肉麵。

“那麼,你叫什麼名字啊。”女警繼續著她的趁勝追擊。

“馬爾斯,姓馬。”小豹崽子的回答讓里昂剛剛因為生氣而皺緊的眉頭鬆開,然後又莞爾——真是的,這只是一個孩子啊,看他有一個泰南姓氏,看起來祖上應該是再標準不過的泰南傻豹子了。

也許還混了一點西陸的血脈?畢竟馬爾斯聽起來又像是西陸的姓名。

“住在哪裡。”

“……沒有家。”

聽到了這個答案,里昂在心底裡嘆了一口氣——雖然他感覺自己是被一碗牛肉麵侮辱了智商和人格,但看到這樣一個孩子說他自己沒有家,這讓身為特工的他還是心酸,看看這個可憐的孩子,他一定是因為某些原因失去了家,卻又不知道,如今這個時代,像他這樣的孩子,只要肯向警察求助,就絕對不會淪落到到處撿垃圾吃。

用筷子完成了這一次交易,這位女警督將寫有內容的收容單倒持遞到了里昂的面前:“他不是你的犯人,特工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