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還是對高位的諸卿抱有信心,希望諸卿明天能夠集齊此次議案的三分之二贊成票,要不然我就只能中止此次議案,泰南不能讓一個議案放在高位會議上超過一週時間。”朝乘山說完敲響了會議結束的錘子。

這個世界有人贏就會有人輸,有些人認了命,有些人開了心,還有些人想要逆勢而行。

朝乘山剛剛走進會議廳的一號走廊,就有前三排的老人追了過來。

“夫人,您為什麼要放縱那個孩子,他明明是罪犯啊。”

這個老人姓劉,一週之前,他的長孫與他的友人死在了新無錫。

警官先生們努力過了,但沒有任何蛛絲馬跡,強大的靈能者抹去了一切的遺留,讓痕跡科的各位努力變成可笑的鬧劇。

而深潛科的各位也努力過了,但除了發現深潛者是一個見過毀滅紀元的‘死神’之外沒有任何別的發現。

而且這個死神……非常的奇怪,他沒有攻擊深潛科的那幾個半調子,如果不是他的手下留情,那次深潛的五個倒黴蛋沒一個能活,因為他太強大了,強到了尊者級的靈能者在它面前都自慚形穢。

事發當時的所有監控全都有被入侵的痕跡,駭客在事後抹除了所有痕跡,並有閒情雅緻在系統裡留了不東不西的十四行詩。

專家看後表示這小子要是出現在詩人之家,可能會被群毆。

想到這裡,朝乘山看向這位老人:“劉老,您必須得承認,現在唯一的線索就是現場有一臺監控系統有一個黃燈報警記錄,而這個記錄被你們,我,還有他們三方指派的智械分析專家確認為誤報。除此之外,沒有任何證據能夠證明是馬爾斯殺死了你們的孫子,在這種情況下你們還要強行透過一個針對傳奇的議案,放在賢者治世的時代,餘賢者在六天之前就已經屠盡你的家族了……。”

長篇大論到了這裡,朝乘山給了他數秒的思考時間,然後搖了搖頭:“餘賢者如今已經不怎麼管事了,所以你與你的朋友們,還有你們的家族都活到了現在,但這不是你們挑釁高塔的資格,劉老,高塔這次死了不少人,他們也有家族,也有長輩,他們在等高塔給他們一個交待,現在高塔做到了,如果你們還想要讓事情繼續下去……分裂這片大地的罪責,你們擔當得起嗎。”

老人沉默著,最終選擇調頭離開,而朝乘山看著這個老人消失在門後,也面無表情的走過了走廊。

母親沒有說錯,人類總是在重複同樣的錯誤,賢者治世時代,人類雖然沒有統治的權力,智械賢者們卻也做到了公平,有功必賞,有罪必罰,每一個泰南人都活得有意義,死得也有意義。

但是人類覺得,智械不應該統治人類,賢者們最終同意了人類的請求,因為他們大多都已經工作了太久,久到一些賢者早就已經過了報廢的時代。

最終,賢者們一個又一個的離開了權力的中心,人類再一次成為了自己的主人。

真的嗎。不,這只是人類自己的想像,人類從來都不是他們自己的主人,因為人上有人。

人類只有選擇為自己選一個死法。

透過安保節點,經過掃描,朝乘山看著走廊上的鏡牆,牆中的少女正面無表情的看著鏡外的自己。

母親,這片大地還是那麼了無新意。

哪有如何,歷史書告訴過我們,人類一直如此,但正因為如此,他們之中還能堅守信念之人,才更顯珍貴。

《大明第一臣》

自言自語的智械夫人走向了她的維護車間。

我還有零件可以更換……餘賢者,您呢,你還有多少時間。

………………

馬爾斯早早的醒了,來到高塔北方的牆區,看著那剛剛建好的三面長牆與上面的名字們,將他們都送上去花費了馬爾斯不少精力,每將一個銘牌按進牆面,馬爾斯就自覺自己的渺小與無力。

如果我可以更強大,那天是不是就能更快的趕回來,是不是就能讓這些自己的同齡人甚至是弟弟輩的孩子免於一死。

也許吧,但這一切已經是歷史的一部份了,馬爾斯自覺如果想要改變一切,就必須變得更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