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別人來說,石川先生與書記的媾和太過兒戲,雙方本來沒有多少信任的基礎,而北方主義與王黨合約大家都明白——只怕和廁所裡的衛生紙一樣,沒有任何的可靠性。

但是馬爾斯的存在代替了存在的可能性,無論是石川先生還是書記,都會本能的覺得只要是馬爾斯主持了這次儀式就萬事大吉了——畢竟無論是誰在背叛之前都得好好想想,把一位超階傳奇逼成敵人的話,自己將會付出何等慘烈的代價。

所以馬爾斯接受了邀請,觀看石川先生與他的夫人,還有書記與北方主義四島十一人一起在那份協議上籤下了文字。

“見證歷史的感覺怎麼樣。”在等晚餐的時候,椿問起了馬爾斯觀看儀式的感受。馬爾斯對此也只是表示還挺有意思的,畢竟有一種奇怪的眾望所歸感。

這個時候,十一人評議會里的一隻家養妖精老人走到了馬爾斯面前:“您這一次能見證我們之間的儀式,我非常感謝你們,小先生。”

“我只是不想看到這個時代因為有些人的愚蠢而流血成河。”馬爾斯看著這位老人輕聲說道。

“不愧是賢者的學徒,無愧於高塔小先生的名號。”這位小老頭行了一個撫胸禮:“感謝您,和平終於要來了,雖然我們沒能消滅我們的敵人,但能夠少犧牲一些也好,我見過太多年輕人的血了。”

“……我理解。”馬爾斯明白老人所說的,四島的北方主義為了反抗王室暴政與貴族的盤剝,已經戰鬥了整整一個百年有多,有太多的血流淌在這四個大島的百年中,年輕的生命為了彼此的誓言而輕賤自己,在高塔,一屆又一屆的四島學徒最終走向彼此以命相搏的終點,他們的年少時光留在了畢業照中,而他們的青春永遠躺在他們彼此的血泊裡。

“您能理解真是太好了,大家都說您是最有同理心的傳奇閣下。”這位小老頭說著就抹了抹他眼角的淚水:“老夫淺野永新。”

馬爾斯突然想到了淺野正,他和這位老人的眉頭有七八分的相似,有些明白了的馬爾斯點了點頭。

送走了這位老人,馬爾斯看向楠:“他是淺野正的……”“曾祖父,我回四島的時候就見過他一面,送還了淺野正的一些遺物,正的弟弟現在也在高塔,是知秋和小元之下的第三人,她的姐姐正在帶著他呢。”

“那就好。”聽說這孩子有人帶,馬爾斯就放心了不少。

四島北方主義的晚宴對比起王室的樸素太多,但馬爾斯還是吃到了肉,聽說是十一人中的兩位老先生去野外打獵得來的。

這讓馬爾斯很是感動,野味本來難以烹製,但馬爾斯覺得還不錯,就是肉老了一些。但這肉嗎,嫩有嫩的口感,老有老有厚實,老饕有老饕的觀點,像馬爾斯這樣的豹子,有肉就不錯。

椿跟著她的父親見了不少人,馬爾斯不知道她的父親是不是已經知道自己的女兒是一位資深北方主義者。

涅老樣子,代表著她的醫藥集團又用成本價簽了不少單生意,四島人,尤其是北方主義的控制區,大量的野生藥材資源再加上他們的藥田,總是能夠給拉斯穆斯集團填補不少原材料上的缺口。

娜塔莎跟著涅,說是學著做生意的手段,莫斯科酒店集團雖然不可能在這兒開店,但至少在京都開一家店也不錯。

至於鈴蘭,晚宴全程陪在馬爾斯身邊,她的出現讓很多人感覺到了一絲不愉快,但隨著淺野小老頭陪著兩位,在他的介紹下,聽說了這個小西家的姑娘有一個瑪蒂爾達家族的母親,這些不大愉快的人的臉上又多了一些笑容。

而當了解到她懷裡那隻叫森丸的小豹子來自卡特堡的老斑點夫人的後代子嗣,大家臉上的笑容就更多了——做為卡特堡的明星精怪,它的子嗣看人極準。

有同是雪豹獸人的人過來逗了逗森丸,也有同為狐族的女性過來撫摸鈴蘭的腦袋。

到最後,連書記也來了,做為小西先生的師兄,他微笑著向馬爾斯打了一聲招呼,然後說什麼要將鈴蘭交待給馬爾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