涅睜開眼的時候,天已亮,窗外傳來孩子們的喧譁,新的深秋,新的學徒。

看了一眼身邊打著呼的馬爾斯,涅伸手撓了撓馬爾斯的下巴,於是這隻同類不可遏止地打了一個呼嚕然後瞪圓了眼睛。

“我們要遲到了。”涅一邊說一邊坐了起來。

“這句話不是重點,重點是你為什麼會在我的房間裡。”馬爾斯滴咕著伸了一個懶腰。

“還不是看你昨天晚上心情不好,來你的房間,我可是付出了巨大的犧牲。”涅一邊說,一邊走向房門:“我換房間換衣服了,你也快點,馬上就需要你這隻定崽神豹主持深潛儀式了。”

涅沒說錯,大事不能忘,馬爾斯換好了衣服,穿上了專門的高塔首席風衣,拉上兜帽,跟著涅的身後走出了宿舍。

椿在不遠處正在跟四島的各年級頭目訓話,看到馬爾斯與涅走出來了,這位依舊保持著一米四模樣的姑娘揮退了她的小跟班,來到馬爾斯面前擁抱了他了一下。

“看起來你好多了。”椿微笑著撓了撓馬爾斯的下巴。

“嗯,好多了。”馬爾斯微笑著與椿擁抱,他舔了一下椿的眼角,將她快要落下的淚水抹去。

“我很擔心你,西門先生那邊,我今天已經讓人送去了禮金與問候,他時常捐助的那個孤兒院,我也送了一筆錢。”椿這麼解說了她辦的事情。

馬爾斯滿意於椿的所做所為,雖然他對西門警監還有一些怒意,他在有些事情上做的不地道,但大德無虧。

長輩們有他們的責任,我們有我們的,馬爾斯想過,覺得以前看他們的,以後終究還是要看他們這一代的。

再以後,還會有別的年輕人擔負起這樣的責任,文明會前行,一如時間之河永遠奔流。

“好了,我們走吧。”想到這裡,馬爾斯一邊說,一邊走到了前面。

路過鬆鼠們搭建的巨木樹屋時,不知為什麼將自己的模樣切換成松鼠的松果跑了過來。

“為什麼變成原來樣子?還不是在站大家面前的時候,我感覺他們的壓力好大。”松果一邊說一邊甩著她的松鼠尾巴:“而且我覺得這樣的尾巴好看,那個帶鱗片,鼠系的大家表示看著頭皮發麻。”

馬爾斯一想,還真是啊。

無論是松鼠,倉鼠還是別的鼠系獸人,看到鱗片都會不由自主的感覺到恐懼。

松果當初剛變龍姑娘的時候,時不時就抓著自己的尾巴狂啃——據說是垂死掙扎的一種非常直白的表現方式了。

這樣也好,只要松果喜歡,馬爾斯也喜歡。

隊伍裡多了松果也是好事,她跟在馬爾斯身邊,說著最近有什麼好電影可看,又或者新杭州里有什麼最新的點心鋪子裡賣最新最好吃的點心。

“對了,聽說九區沿海大橋的路上有新開的點心店,有糯米芝麻點心,非常好吃。”松果一邊說,一邊打量著四周:“對了,娜塔莎和鈴蘭呢。”

“娜塔莎昨天回家了一趟,應該還沒回來,鈴蘭今天在新學徒那邊。”椿說到這裡,跟著隊伍的她轉過彎,正好看到了密密麻麻的學徒方陣。

馬爾斯一馬當先的走上了臺,他站到了柯爾特師兄身後,這隻老鳥已經說的差不多了,他扭頭看向馬爾斯:“接下來,將由高塔首席馬爾斯·蓋亞特宣佈深潛儀式開始。”

安裝最新版。】

馬爾斯接過話筒:“深潛儀式現在開始。”

簡單,樸實,除了新學徒們之外,老學徒們笑成一團——他們都是過來人了。

智械們開始幫助孩子躺上床,雖然馬爾斯用扳指帶孩子們深潛從來沒出過事,大家也都知道馬爾斯有這本事,但最基本的安全措施還是要做的,要不然孩子往床上一躺什麼都不用綁半小時之後100%深潛大成功,說出來就不是馬爾斯有天賦的問題了,而是你高塔有問題了。

“今年的孩子裡面有幾個非常不錯的,還有一個是柯爾特師兄的小表弟。”椿拿著平板看著名單說道。

馬爾斯一揚眉頭:“是不是和師兄一樣,灰羽腦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