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做給誰看。

跟著馬爾斯走出來生的椿,在馬爾斯站在路邊的時候負手立於馬爾斯身邊。

·我在做給天底下的有心人看。

馬爾斯這麼答道,靈能者之間有時候就是這麼方便,不需要開口,不用讓聲帶發聲,就能夠讓雙方明白對方的想法。

椿走近了一步,這個到現在還保持著變形術式,讓她自己與馬爾斯一併高度的少女打量著馬爾斯。

·你喝多了,你這麼做,會讓很多人今夜無法入眠。

·那才好不是嗎,如果我是凡人,就像是德肖恩和葛朗臺那樣,混在這種鬼地方,或是混在別的鬼地方,甚至和我幼年時那樣,活在幫派裡……椿,我讀過書,保利先生告訴我,在舊紀元,每一個孩子的起點不同,但至少有一個名為學校的地方讓他們學習知識,在那個時代,知識是開放向所有人的。

·在泰南,知識也是向所有人開放的。

椿說完,在初秋的街道上嘆了一口氣,這個時間段,街道上沒有多少人。

馬爾斯點了點頭。

·對,正因為如此,我才更想捍衛這樣的泰南,保利先生告訴我,在四島,知識是大德手中敝帚自珍的道具;在半島,知識已經淪落為戰爭的犧牲品;在中南,在群島,在更多的地方,知識非常珍貴,珍貴到沒有身份是不可能獲得的……

馬爾斯說到這裡,又想到了當初想抓自己去讀書的泰南教育局特工,他們的工作雖然聽起來很離奇,但一個國度,一個教育部門名下卻有特工……這本來就很奇怪,但這特工做的卻是將那些逃課的小子繩之以法,那就更奇怪了。

但無論如何,泰南這麼美好,那麼多的期待與那麼多的未來,無論如何,也不應該讓一個拍電影的老東西的預言故事有成真的一天。

也許他的故事在別的地方已經成真了,但在泰南,不能。

·我身為泰南的傳奇,身為強大的靈能者,我學的是高塔的知識,明白自己的責任與義務,明白那怕要掀起血雨,這血也應該從不義者的身上榨出來。

看向椿,馬爾斯這麼說道。

·你看起來像一個有著強盜邏輯的王黨,說的話又像是一個為了天下蒼生的聖人,行的事卻像是一個北方主義者。

椿說到這裡笑了起來。

·我喜歡這樣的你,喜歡的不得了。

椿說完靠到了馬爾斯的身邊,長耳朵的精靈少女挽住了馬爾斯的胳膊。

這讓馬爾斯有些臉紅,但他還是用尾巴環住了椿的腰際。

然後一輛車停在了兩人的面前。

穿著黑西裝,戴著大墨鏡,教育局最強最兇的部門,特工界最離奇的存在,剛剛年過三十的里昂·肯尼迪與他的搭檔坐在車裡看著兩位。

他沉默了一下:“我們在哪兒見過嗎?”

“里昂先生好久不見。”椿笑不露齒。

“里昂先生好久不見。”馬爾斯抖了抖他的圓耳朵。

里昂先生如受電擊,他似乎是想到了那個雨夜,想到了坐在長桌前看著眼前的少年與少女,想到了那碗麵和少年袋子裡的各種稀奇古怪的傢伙。

“是你們啊。”他嘆了一聲,眼中的淚花濺落:“早上好,小先生,還有公主殿下。”

番茄

“早上好,里昂先生。”馬爾斯與椿異口同聲地打起招呼:“還有,您貴姓。”

里昂的同事,有著標準西陸高地老大塊頭模樣的中年人非常尷尬的笑了笑:“小先生,公主殿下,早上好。”

不再年輕的里昂先生顧左右而言其它的說了一會兒,最終選擇離開,畢竟他上街不是為了邂後往事,而是為了將逃課的小崽子們繩之以法。

與他道別,馬爾斯注意到了椿的感嘆。

·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