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對,馬爾斯自覺換位思考,黑熊精這麼做也是沒辦法——自己剛剛才做掉一個不明身份的賽博瘋子,那邊就有來自卡特堡的軍方部隊封鎖街區,任誰都會想太多。

而想太多,就會在煎熬的思考下最終推窗而出,飛躍巔峰。

所以馬爾斯拿過老喬的煙盒,從中抽出一支丟給了黑熊精:“你先坐這兒歇著,我們的人找到屍體,再結合你的情況,會從輕發落的。”

黑熊精點了點頭,然後打量了一會兒馬爾斯,突然倒抽了一口冷氣:“您是……”

“我是?”馬爾斯笑著反問道。

“高塔的那位……那位……”黑熊精腦袋一時轉不過彎,他的表現讓維絲都樂了,直到這個大塊頭一拍腦袋:“您是高塔的首席閣下!傳奇靈能者馬爾斯·豪斯先生!”

“現在是蓋亞特先生了。”維絲糾正道。

馬爾斯倒是無所謂,老喬的人很快就在黑熊精所說的位置找到了韋恩的屍體,運氣不錯,屍體並沒有被破壞,也許是因為西陸的迷信說法——把賽博精神病的義體裝到正常人身上會讓正常人也變成瘋子。

所以當韋恩的屍體被運回來的時候,馬爾斯與維絲先檢查了一下屍體的傷情。

黑熊精因為是擊殺者,也被馬爾斯叫了過來——這個叫麥考恩的年輕黑熊精有一個非常文藝的職業,殺手。

這就是他為什麼說以為事發的原因,馬爾斯私下裡讓他報了幾個倒黴蛋的名字,讓維絲一調查,不是黑白通吃的黑警,就是道上的道友,無辜者他是一個都沒有碰。

用他的話來說,他是信仰復仇女神的,而復仇教團的教義就是不殺無辜,一切任務,都講究一個冤有頭債有主。

看他透過了偵測謊言,馬爾斯當場就保下了這隻黑熊精——這年頭這麼講究的殺手不多了,更多的是認錢不認人的雜碎。

“我是在半夜碰到這傢伙的,那個時候我剛好從北邊的獵場回來,一碰到這傢伙就看到他紅著眼,您們也知道,這年頭賽博瘋子瘋起來就是雙眼會紅,我當時心說不好,手裡只有一把四眼霰彈槍,這本來是用來打獵的,可那個時候誰還管這槍是打獵還是殺人的。”

警方很快確認這個叫麥考恩的小子的確去過獵槍,還拿著一把不是黑熊精根本無法駕馭的大槍。

然後事情就很快浮現在了所有人面前。

韋恩因為獻祭而獲得了毀滅時代才有的混沌祝福,當然並不是四小販而是本地的邪神,而他從地下通道里逃出來之後因為沒能及時服食血肉而陷入了瘋狂的狀態,恰好開了紅眼,恰好碰到了麥考恩,這小子二話不說扳機扣到底,四發獨頭彈直接把韋恩的胸口點綴成了一團再也無法修復的碎肉。

“難怪我們一直找不到這傢伙。”老喬看了一眼韋恩胸口中的巨大傷口搖了搖頭,熊人們最喜歡用的八號霰彈最擅長的就是在血肉之中找到出口,一口氣中四發還能活的都不能算是人了。

“把韋恩的屍體交給我去處理吧,我先走了。”老喬押著韋恩的屍體離開了,馬爾斯想了想,讓麥考恩自己選個地方,然後讓高塔的運輸艇把他送走。

麥考恩感恩戴德的走了。

“你很在乎你的名聲。”維絲這麼說道。

“既然說到,那就得做到不是嗎。”馬爾斯說到這裡,和維絲起身,因為還有別的地方要去巡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