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爾斯微微低頭,向這位老人表示了一個後輩的敬意:“馬爾斯·豪斯,高塔本代首席,向前任劍使素攀夫人致敬。”

在老夫人的椅背上,有一件破舊的舊式高塔藍色風衣,那是一個時代的記憶。

她搖了搖頭:“我終究是辜負了高塔……當年家族蒙難,是賢者給了我與帛琉一條活路,我們也成了劍使,想要給這片大地帶來繁榮,但我與我的丈夫帛琉最終卻養大了扎瓦斯這麼一個孩子……當聽說被他們在閣克蘭半島圍住的祭品們之中有泰南人,我就知道,報應來了。”

說到這裡,這位老夫人伸出顫抖的手,撫摸著最靠近她的匣子。

“做劍使的時候,我與我的丈夫帛琉殺過惡貫滿盈的惡人,也滅過殺死友人兇徒的全家,所以,我知道你們會來,所以我自己動了手……”

說到這裡,這位老夫人看向馬爾斯:“可不可以看在我為高塔而戰的份上,別讓這些孩子再去曼谷丟人現眼了,他們已經死了,而我的兒子也肯定會在接下來的日子裡死在你們的手上,所以……別讓他們再曝屍了好嗎。”

馬爾斯搖了搖頭。

“為什麼。”老夫人顫抖著聲線問道:“他們已經死了,我親手摘下了他們的腦袋,就是因為他們終究是要死的,我只是不想讓他們死後還要受辱。”

“泰南海防巡邏隊有四十一個年輕的生命倒在了沙灘上,他們直面死亡只是為了保護那些畸變的孩子,他們已經倒在那裡好幾天了,有些人的屍體已經有了巨人觀,他們做錯了什麼,而你嘴裡的那些祭品又做錯了什麼,你的兒子不知道,你還不知道嗎,高塔難道沒有告訴過你,這個世界已經不可能再與亞空間接觸了。”說到這裡,馬爾斯從腰間拿出了光劍柄。

這處房間在崩解,眼前的老夫人的氣勢在提升,她身後的風衣在她靈能的控制下披到了她的身上。

“如果我不穿上這件風衣,你也許還會饒我一命,但我穿上了,所以你一定會殺死一個背叛了高塔的劍使,對吧,年輕人。”老夫人手中的光劍綻放出湛藍的光。

馬爾斯點了點頭:“是的,夫人,如果你不穿上高塔制服,我的確無法下手殺死你,但您這麼做了,又是為什麼。”

“我只是在做一個母親應該做的事情,接下來戰鬥吧,年輕的首席,我們之中只能有一個勝利者,你一定想活著帶上我的腦袋去羞辱我的兒子吧,那就拿出你的實力!”

馬爾斯點頭,下一秒,他消失在了她的視野裡。

老夫人沉默了一會兒,然後她的身體不受控制的倒下,自左肩而下的袈裟斬終結了一切。

·好……好快的劍……

在生命的最後一刻,馬爾斯聽到了這位老夫人的靈能低語。

馬爾斯轉身,摘下了首級,將它放入了空的匣子。

老夫人一心求死,馬爾斯不忍,但沒有規矩不成方圓,馬爾斯如果可憐她,那麼那些死在沙灘上的戰士,那些為了無辜斷腿傷肢的戰士,那些為了這片大地而死的人,還會有誰來可憐他們。

所以,馬爾斯以靈能將蓋子們蓋到了匣上,然後以靈能提著它們走出了房間。

那三位侍女已經自盡,她們倒在她們自己製造的血泊中。

馬爾斯帶著椿與涅走出這個富麗堂皇的浴血之家,已經有當地的軍隊在了,但他們已經知道了在裡面的是誰,高塔這個詞在中南半島有很高的聲望,扎瓦斯有今天,他的母親與父親功不可沒。

“首席閣下,我們去哪兒。”運輸艇的駕駛員之前都慌麻了,但是這些當地士兵一動都不敢動的事實讓他對高塔有了更深入的瞭解。

“新曼谷,以經略使的名字給空管打個招呼,就說你的飛行器裡有高塔首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