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里斯·瓦爾,你到底是了什麼而活著。

年輕的繆斯鼠人站在棋牌室的門外,看著陽光自遠處的海平面躍出,打了一夜麻將的他沒能等到他想等的人。

伸手打了一個響指,立即就有計程車停到了他的面前,在新杭州最大的棋牌室消費的年輕人口袋裡似乎有永遠賺不完的錢。

這是很多下層市民的感覺,事實也是如此, 克里斯·瓦爾從來不擔心錢的時候,因為每一次交易他都能賺得盆滿缽滿。

靠在副駕駛座上,報出了自己的地址,克里斯看著車窗外,他在看人,看那些早就應該來的人。

只可惜, 他們從來沒有出現過, 父親年輕的時候沒有來, 父親死於暗殺的時候沒有來,自己成年的時候沒有來,自己接手生意的時候沒有來……現在就連車隊倒了,所有的貨都散落在世上眼前,他們還是沒有來。

他們是不是忘了這個世界還有一個多恩·瓦爾的死鬼和一個叫克里斯·瓦爾的孩子。

……應該是忘了吧。

看著窗外的年輕人哼著父親還活著時最喜歡的曲子,在車停下之後,他用他的信用卡刷了車錢,然後鑽出車門站到了人行道上。

人群熙熙攘攘的走在名為城市的鋼鐵叢林裡,揹著書包的孩子們三五成群的從克里斯的身邊走過。

如果我的父親沒有接手潛伏的任務,我的童年是不是也能夠和這些孩子一樣快樂的活著。

也許有也許,但如果沒有如果。

克里斯在自己家樓上的報亭裡拿了一份報紙,上面寫著昨天發生的爛尾樓裡發生的故事,新聞媒體將這場屠殺說成了正義的劍使隊再一次於這片大地上行俠仗義。也有媒體說,這一次繳獲的違禁品是最近一百年裡數量最大的案件,一定要嚴懲運輸這些違禁品的幕後黑手。

我就在這裡,該死的你們人呢。

克里斯在心底裡嘆息,你們沒有來, 這片你們嘴裡的大地已經吞噬了我的父親,接下來它是不是要吞噬我和我那可能存在的孩子。

是不是這片大地就需要瓦爾家族一直犧牲下去。

只是因為這一切是那一年的夏天一個父親做的荒唐決定,他成全了他自己,卻將整個家族推入深淵。

坐在路邊的椅子上,克里斯看著孩子們不停的路過,直到最後孩子們開始奔跑,開始消失。

我羨慕他們能夠去上學,我羨慕他們有更好的生活,我羨慕他們不用像自己那樣活得像一個雜碎。

站起身,走進大廈的大廳,坐上電梯到達自己家所在的樓層,開啟門,帶上門。

克里斯·瓦爾聽到了身後傳來的雜音。

有一隻小手抓住了他的手,將他甩在了地毯上。

然後房間的燈亮了,富麗堂皇的獨立套房之主看著坐在椅子上的陌生人……笑了起來。

我終於還是等到了。

………………

馬爾斯看著被孟陬制服在地毯上的克里斯·瓦爾,他一點都沒有反抗,在被孟陬搜過身,拿走了一把手槍和一把匕首之後,孟陬走到門邊鎖上了門。

而這位一家之主卻還倒在地毯上哈哈大笑。

“你們終於來了, 我終於等到了這一天,快點拿走我的頭顱, 快點給我定下罪名!這該死的任務我受夠了!”

看著他狂怒的模樣, 馬爾斯嘆了一口氣:“不好意思克里斯·瓦爾先生,你大概是把我們和某些人搞混了。”

克里斯·瓦爾先生沉默了幾秒:“你們不是泰南軍情局的人?”

“不是。”馬爾斯搖頭。

“那你們是不是卡特堡軍事情報聯合中心的。”年輕的繆斯鼠人顯得有些望眼欲穿。

馬爾斯搖了搖頭。

“法羅爾公國?”這隻鼠人坐了起來。

馬爾斯的腦袋搖得有些愛莫能助。

“你不會是公正教團的吧!”這隻鼠人指向馬爾斯。

“不好意思我不是。”馬爾斯繼續反駁道。

“那你是誰,總不會是高塔的吧!”這隻鼠人抓著他的腦袋,看起來有些即將精神失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