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了?”

“嗯,說完了。”蘇億情點頭。

“從現在起,你要再多提一個唐字,我就給你爸多推薦一個和你相親的千金。”

蘇億情嚇得把嘴巴拉上隱形拉鍊。

溫既年這才不看他,朝酒吧預定的包間走去。

今天是他們這一幫從小玩到大的兄弟聚會。

溫既年和蘇億情是來得最晚的兩個,剛進屋就被罰三杯酒。

因為溫既年不近女色,以至於在場的人都不敢隨意喊不正經的女人過來熱場子。

之前有個人犯了渾,帶個剛認識沒幾天的女伴過來玩,溫既年當場就抬腿走人,特別不給面子。

後來大夥就都心裡有數:想要玩得開一點,有女人陪酒什麼的,就別喊溫既年過來冷場。

想要溫既年賞臉,跟他們一塊玩,就要端正自己的生活作風。一群大老爺們打打牌,喝點酒,唱會歌就行。

此時,溫既年在賭桌上噙著一絲淡笑,手一推,“清十八羅漢。”

眾人哀怨連天,倒不是心疼錢,而是一直輸,有點崩心態。

而有人心態一出問題,就容易說錯話,“要是離雲還在就好了。我們這幾個,也就他的牌技能上桌和溫少玩,剩下的都是來送錢的!”

這話一出,空氣頓時僵住。

有人嚇得香菸都掉了,在塑膠桌面上燙出個焦黃的洞。

說話的人也意識到錯誤,不該在溫既年面前提沈離雲這個人。

雖然他們不知道,為什麼曾經好得穿一條褲子的倆兄弟會突然反目。但七年都沒有任何音信往來,顯然不是一般的過節。

溫既年眉間含霜,把桌面贏來的籌碼全部推倒,“沒意思。你們分了,繼續玩。”

他離開牌桌,在角落的沙發裡坐下,又新開一瓶酒,加了冰塊,猛灌下去。

蘇億情是為數不多知道內情的人,在他身邊坐下,“她都回來了,離雲呢?真沒一點他的下落?”

“嗯。”

蘇億情嘆氣,“這個傢伙,太沒義氣了。不和你聯絡就算了,怎麼連我們這幾個也不聯絡,搞得好像人間蒸發了一樣。”說到這,他抬起眼皮,“不過,阿年,這裡是不是有什麼誤會?我覺得離雲不是那種在兄弟背後捅刀的人……”

溫既年冰冷的眼神掃過來,“不提唐字,不代表你就可以提這個人。”

蘇億情平時插科打諢,這會兒卻較勁,非說不可。有些掏心窩的話,他要不說,就真沒有人敢跟溫既年說。

“要不,你還是和她談一談吧。至少把當年的事問個清楚。”

“她都失憶了,問什麼?”溫既年勾了勾唇角,笑得又冷又諷刺,“問她跟他在國外的這七年開不開心?”

蘇億情看他這樣,心裡也難受得緊,低聲說,“所以你也相信她是林暖梔的,對嗎?”

只是,你不敢承認。

溫既年沒有回答,沉默著,把酒一杯一杯地灌下去。

一直喝到午夜,酒意上頭,他才拿出手機,神志不清地撥出一個號碼,“羅勝酒吧701房,過來。”

不等對方回答,他打個酒嗝,斜靠在沙發上睡著。

手機通話還在計時,沒有結束通話。

備註名顯示的是:謊話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