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上次她用注射器制服歹徒,溫既年深深看著她,“燙傷而已,不至於麻醉。”

“我又不傻。”唐歲說完,不理他,用注射器針頭將水泡挑破,將水泡裡的液體引流出。

棉籤沾了碘伏,塗在水泡皮上,微涼,輕柔。

“以後你自己上藥時,記得輕一點,別弄破皮,會細菌感染。”唐歲一邊擦藥,一邊叮囑。

抬眸時,對上溫既年的一雙深處有星光的墨眸。

突然,就有那麼點不自在了。

明明兩個人再親密的事也做過,她都沒覺得怎麼樣。

溫既年看著她突然扭捏的小紅臉,鬼使神差地問,“你覺得,溫澤嘉這人怎麼樣?”

不明白他為什麼突然這麼問,但她還是認真想了想,沒有敷衍的意思,“他吧,看著不太正經,其實還是蠻靠譜的。開玩笑沒有分寸,但有些地方又和你挺像的。”

聽著,好像對溫澤嘉印象還不錯,溫既年擰起眉頭,冷意闌珊,“他哪像我了?”

“都是奸商,利益至上。”唐歲開玩笑道,又補充,“這一點,可能是你們家族遺傳。”

“我不是。”溫既年正色糾正,說到這,乾脆把蘇青硯提出的要求,和溫澤嘉的想法都告訴了她,然後總結了一句,“他可以為公司利益,出賣婚姻。我不會。”

唐歲聽了,笑眯眯說,“想不到,我這個舅舅挺幫我的。下次見他,我要好好感謝他。”

他眯起眼眸,“你說,你不會再強求,也不會糾纏我。”

“如果你是為了我的嫁妝,想娶我,就不算是強求。最多是公平交易。”

看著她沒心沒肺的樣子,彷彿結婚根本不是什麼大事,溫既年有種說不出的惱火。

他黑眸一動不動地盯著她,“拿婚姻做交易,達成自己目的,你不覺得卑鄙?”

唐歲抿緊唇,看見他眼眸倒映著自己的臉,隱隱蒼白。

雖然她知道,他說的是蘇青硯拿地皮做交易。

可她又何嘗不是個卑鄙的人啊。

用婚姻換取任務的完成。

可她不卑鄙,又能如何?

眼睜睜看著哥哥去死,還是讓那些害哥哥昏迷七年的壞人逍遙法外?

比起這些結果,她寧願卑鄙。

舅舅都在背後,幫著推她一把。

她沒理由自己不努力。

不想繼續以退為進,再玩欲擒故縱這一套,唐歲鼓起勇氣湊過身,抱住他的腰。

他的身體瞬間僵硬,胸肌堅硬。

她輕聲說,“嫁給你,即使做個卑鄙的人,我也願意。”

她的聲線像她養的小貓,柔軟細膩,鑽入他的耳朵裡,癢到了心尖。

可理智還在撕扯感情,並最終獲勝。

他淡漠地把她推出懷裡,手指緩緩收攏,“為什麼一定要嫁給我?我不相信,只是因為愛我。”

唐歲的睫毛顫了顫,“你相信,前世今生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