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慶之剛轉過的身體微微一愣,疑惑地看向西風,隨後挺了挺腰桿大步走出霸王廟,看到那西風抬頭卻是一愣,那寬大的披風下竟然是一張稜角分明、白皙如雪的臉,長髮及肩,鳳眼冷傲。

再三確認對方是男子後陳慶之尷尬道:“你怎麼知道柳破虜是我裝的,我哪裡露了破綻?”。

西風抬起眼眸冷冷道:“我得承認你裝的很像,雖然看著年輕但你隔空傳音的內力卻十分深厚,加上你又能說出柳破虜與我以及正一教的過往,的確能難不讓人相信”。

西風頓了頓又說道:“不過你為了打消那幾個牛鼻子的疑惑用的「飛花」,卻讓我立刻明白你不是柳破虜”。

陳慶之聞言不解問道:“為什麼?「飛花」向來只有柳破虜能用,我前面都裝的天衣無縫,用出這錦上添花的「飛花」為何暴露了身份?”。

“那些牛鼻子不過只是遠遠見過柳破虜的「飛花」,但我可是親身領教過的”西風冷笑一聲道:“剛剛用「飛花」的人倒很聰明,選了個陽光直射的角度,利用反光加上動作倒也算快,當然會給人一種突如其來的震撼,但即便如此,也還是太慢了,幾個牛鼻子就算被晃了眼,想要擋下也不是不可以,若真是柳破虜出手,根本連出劍的機會也不會有的,呵呵,如何柳破虜就這點本事,當年我怎麼會敗呢?”。

“再說了,誰說天底下只有柳破虜會用「飛花」,據我所知,這門絕學除了柳破虜,還有一人會用,我說的沒錯吧,柳姑娘”。

聽到西風所說,一直躲在霸王廟一角的柳依依這才緩緩走出,對著西風說道:“不錯,就是我”。

西風看了眼柳依依平靜道:“看來傳聞是真的了,「飛花」絕學在柳家引起無數紛爭,人人都說只要學會「飛花」就可以做下一任家主,卻不料柳破虜為了平息爭端,偏偏把「飛花」教給了長孫女,呵呵,有意思啊,不過我很想知道,你身為柳家兒女,不是一向都喊著除魔衛道嘛,為什麼救我”?

柳依依連忙解釋道:“我可不是想救你,只是看他們行事不端一時氣憤而已,再者,我也是幫陳少俠的忙罷了,與你無關”。

“哦?你也要救我?我與你應該從未見過,你又為什麼救我?”西風看了眼陳慶之問道。

“啊...我是因為和正一教有仇,就那個陶永,最是討厭他了,所以就幫你咯”陳慶之略微遲疑道,他突然想到石像後的江雨禾,心中頓時忐忑不安起來。

“你不是柳家弟子,聽聞最近有個初出茅廬的劍客挑落了韓逐的怒江盟,叫什麼陳三萬,想來就是你了吧,年紀不大本事倒不小,還敢招惹正一教,呵呵,你不怕在江湖無立足之地嘛”西風緩緩起身說道。

“有個人跟我說過,怕這怕那,就不要入這江湖”陳慶之忽然笑道。

“說的好啊”西風點了點頭,突然瞧了眼霸王廟冷笑道:“石像後的兩位朋友,打算躲到什麼時候呢?”。

陳慶之聞言一驚,心中不由揪了起來,若是被西風發現後面是江雨禾的話該如何是好?可心中又想自己似乎並沒有任何理由阻止二人相認,不由緊張地手心出汗扭頭看向身後。

一陣沉默後,耿壯率先走了出來,憨憨地撓了撓頭,然後跑到陳慶之身邊停下,西風望了他一眼又說道:“還有一位朋友為何躲躲藏藏呢”?

眾人紛紛看向身後,在一陣寂靜中,終於一道身影緩緩走了出來,纖細的身姿,利落的長髮,腳步輕盈出現在眾人面前。

陳慶之痴痴地望著江雨禾,那張美麗的臉龐上又帶上了那張佈滿麻子和雀斑的人皮,心中暗暗震驚,一時語塞楞在了那裡。

耿壯也是一愣隨即想要開口道:“翠花。你怎麼...”,話還沒說完便被陳慶之打斷道:“你怎麼出來這麼慢,是嚇到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