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氣陡然消散在劍鋒之上,以殺人為目的的蒼松古劍卻沒能殺得了公孫秀。

但江雨禾知道這不是蒼松古劍的問題,是因為她自己的內力尚不夠令「銀蛇」斷金穿石,也是因為她根本沒想到公孫秀竟然會隨身穿著一件寶甲,這才擋住了殺氣騰騰的這一劍。

“想不到吧,這是前朝大將祖狄的貼身護甲銀龍甲,我一直貼身帶著,若非如此還真是被你給得逞了啊!”公孫秀吃痛地站起身,咬牙切齒地說道,他此刻心中依舊驚魂不定,要知道這件銀龍甲乃是他用高價買的據說刀槍不入,沒想到也被江雨禾一劍就刺破了,要是自己今天沒穿這銀龍甲想必此刻定然已經是死人一個了。

江雨禾聞言一怔,旋即立馬反應過來一把抽出插在公孫秀胸前的銀蛇,二話不說就轉身離去,將一身內力都用於施展輕功之上。

殺手準則有一條,一擊不成必須即刻逃生。

看著江雨禾身影倏忽間已久閃出數丈,捂著自己胸前傷口的公孫秀露出一個陰冷的笑容,

“想逃?你不知道江湖上人人都說別想在公孫家面前逃走嘛”。

下一瞬,只見公孫秀整個人如同一道閃電一般瞬間消失,在他原來站定的地方甚至還留下了一道虛影,隱隱有著閃電在上面纏繞。

江雨禾一刻也不敢逗留,徑直朝著山下狂奔而去,她懷裡的和氏璧貼在身上傳來一陣陣涼意讓她不由打了一個冷顫。

可沒多久,她就聽到了身後傳來的一陣陣雷鳴聲,她知道那是公孫家的驚雷步,天下第一的輕功,自己不能有半點猶豫必須趕緊逃走,同時也只能希望公孫秀有傷在身沒那麼快追上她,只要等到山下樹林裡她就有機會靠著夜色躲過去。

可正當她想著,忽然看到前方一人已經站定身子望著自己,江雨禾忍不住心中一驚停下了腳步,那人竟然是不知何時已經到了自己前面的公孫秀!

驚雷步的速度當真是恐怖如斯。

江雨禾不敢遲疑,趕忙扭頭朝另一個方向狂奔而去,可不論她朝著哪個方向跑,公孫秀就如同鬼魅般總是出現在自己眼前陰冷地看著自己。

“呼~呼~呼~”江雨禾警惕地看著眼前的公孫秀,疲憊地大口喘著粗氣。

“還想跑嗎?”公孫秀冷冷說道。

看著江雨禾一言不發公孫秀繼續道:“你用的輕功是聽雪堂的「踏雪無痕」吧,聽雪堂的人來我這幹什麼?”

“不說是吧,沒事讓我猜猜”公孫秀彷彿看著獵物一樣看著江雨禾冷笑道:“聽雪堂中的女子不多,敢有膽量和實力上公孫家盜寶的應該只有兩個,不過你用的是劍,據我所知,聽雪堂用劍的就只有一個人,你是聽雪堂的少主江雨禾沒錯吧”。

江雨禾聞言秀眉微皺,旋即挺直身子冷冷道:“既然知道那你還不趕緊讓開,否則本護法來日帶人殺個你公孫家片甲不留!”。

“呵呵,好厲害的江少主,銀蛇魔女的大名在下也是久有耳聞了,沒想到今日竟然看到了,不過...江少主深夜拜訪想來不是遊山玩水的吧,我要是猜的不錯,你懷裡應該有一件我的寶貝,怎麼樣,被我說中了吧呵呵“公孫秀看著臉色一變的江雨禾笑道。

“這寶物...”江雨禾心中思忖著,和氏璧事關重大自己萬不可輕易將和氏璧一直藏在聽雪堂的事情洩露出去,不由猶豫片刻道:“公孫家主,在下出門在外路過貴派,久聞公孫家主藏寶甚多,想著借家主幾件寶物拿回天山送給我義夫,也算日後為咱們兩派拉近些關係,一件外物賺我聽雪堂的一個人情,公孫家主這江湖算盤應該算得起吧?”。

“呵呵,江堂主若有想要的,我公孫秀送上幾件也沒什麼,不過嘛,江少主懷裡那個寶貝可不一般吶,乃是我公孫家最重要的寶物,斷斷不可讓江少主拿走了”公孫秀往前踏出一步氣勢猛然上漲了幾分,正面交手下即便有傷他也有把握勝過江雨禾的。

江雨禾心中一緊,看來公孫秀已經看出自己拿的寶貝就是和氏璧絕對不會讓自己就這麼離開的,想了想又冷冷說道:“我若是不願意交出去呢,公孫家主難不成真想殺了我?我昨日已經寫信告訴義夫替他來華山取一件寶貝的事,他此刻定然在罵我兩句任性不懂事,但若是讓他知道我被困於此你覺得公孫家能敵得過我聽雪堂嘛!”。

公孫秀聞言一怔,心中思量一番後冷哼道:“江少主想拿你們聽雪堂壓我是不是想的太簡單了啊,我公孫家也許不是你聽雪堂的對手,但據我所知你江少主如今可是被整個南朝江湖通緝著,我不殺你也可以抓了你,一來賺個賞錢,二來與其他幾個門派結為同盟,難不成聽雪堂還能以一己之力抗衡中原武林?”。

“所以江少主別想著嚇唬我了,不瞞你說今天一早你們聽雪堂曾經的副堂主流雲劍也已經來過了,你看在下不也好好活在這裡呢嘛,江少主聰慧過人定然能夠想明白其實咱們不該刀劍相向的,不如將和氏璧交出來,咱們也可以避免一場干戈啊”。

江雨禾無奈白了他一眼,暗道這傢伙真以為那黑衣人是流雲劍,還自以為是以為跟聽雪堂也搭上了關係了,不過她此時也看清楚了,這個公孫秀明擺著就是對流雲劍的事毫不知情,也斷不會是當年陷害流雲劍的幫兇。

“我師父來我當然知道了,就是他讓我來取這個寶物的,他的面子公孫家主也不肯給嘛”江雨禾便順著公孫秀的話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