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七章 長江後浪推前浪(第2/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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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問你一個問題”神情恍惚的呂不凡忽然開口。
“你問吧”陳慶之淡然道。
“你認不認識流雲劍,亦或者你是他的弟子?”呂不凡問道,語不驚人死不休,頓時令在場眾人心中炸開了一道驚雷。
是啊,若非流雲劍的弟子,怎麼會如此年輕就這般驚豔,此刻若陳慶之說是流雲劍的親傳弟子,眾人倒真是願意相信幾分了。
可事實顯然不是。
“若有機會我倒真的很想認識他一下,只可惜...聽說他有可能已經死了?”陳慶之嘆了口氣道。
“竟然不是...呵呵呵,沒想到啊,二十多年了我以為我走出了他的陰影卻沒想到又出來一個你”呂不凡略帶惆悵地說著,他的心口處一道深深的劍痕清晰可見。
“什麼陰影?“陳慶之不解道。
“二十多年前,我曾與你一樣一心追求武道巔峰,可惜啊我遇到了那個天殺的流雲劍,那年他應該比你大不了多少,我正好見到了他獨闖龍虎山的那一幕,真是...老天怎會生出那樣的劍道妖孽?”呂不凡抬頭望了望天繼續道:“那一戰驚豔了整座江湖,他一人之力壓的龍虎山氣數盡跌,也足足震撼了我啊,我與他年歲相仿卻是天壤之別,那一戰後我就明白,我終其一生也無法達到他的境界,我的自信在他的面前被粉碎的一無是處,所以我才開始醉心權謀,再也沒野心去追求什麼武道巔峰了”。
聽著呂不凡的回憶,眾人皆是陷入沉思,許多年歲大的人皆是搖頭一嘆,那模樣倒是有些認同或者同情起了呂不凡,直到陳慶之想了想打斷了這一幕。
“他強任他強,清風拂山崗;他橫任他橫,明月照大江”!
這一語說完滿堂皆驚,陳慶之看著呂不凡繼續道:“你口口聲聲說流雲劍破碎了你的信心,這都是你心智不堅的說辭罷了,若是你心性堅定不移,他人之強弱與你何干?”。
看著呂不凡想開口陳慶之當即打斷繼續道:“這世上每個人在出身、天賦、經歷上皆有不同,所能達到的成就自然不同,也許這世上有人一出生的起點你終其一生也無法達到,可難道你就要自暴自棄,以此為理由怨天尤人嗎?”。
“比起終點,人世走一遭的過程其實更為重要,與其終日與他人比較來比較去,你不如多關注一下自己,想想你當初習武入江湖的初心是什麼,若你能保住這個初心,那隻需要不斷打破自己的瓶頸就好,見到他人之強應當更奮發圖強,只要你明天勝過今天,日復一日又何嘗不是一種成就?你不過是用流雲劍給你退縮不前找了個藉口罷了,難不成若他是天生的天下第一,我們就都不該追求天下第一了嗎?若是你還有自己當年幾分熱血,又怎會輸給我?”。
陳慶之一字一句擲地有聲,彷彿一道道驚雷在呂不凡心中炸響,不一會只見呂不凡忽然流出兩行熱淚,恍然間大笑起來。
“夠了陳慶之!贏了就贏了,莫要再羞辱我爹了!”呂良見狀急忙喝道。
“罷了,罷了,是我糊塗了啊~“呂不凡忽然轉頭看了眼呂良道:”兒啊,回頭去,別走爹的老路啊,從今以後,這世上便沒了驚鴻一槍咯”。
說罷,呂不凡長長嘆了一聲,渾身精氣頓時一洩,一道血柱頓時從他胸口湧出,眨眼之間,這位名震江湖的白龍寨寨主就此隕落,江湖上自此便又少了一位高手,有人是福也有人是禍。
“爹!~”呂良瞪大雙眼,不可置信地看著呂不凡低下去的頭顱,二話不說奔走到面前跪下,一時間淚如湧住。
“噗~”也是此刻,陳慶之見到呂不凡一死終於洩了一口氣,不由地吐出一口鮮血。
正如他所言,呂不凡這十幾年了醉心權術和追求富貴將武學耽擱了不少,尤其是沒有豪情血性後槍法便失去了神韻,這才敗給了自己,但即便如此,這位一代槍法大家最後那一槍依舊讓陳慶之受了傷,若非他今時今日已經一身筋骨無比強悍也難以抵擋。
“你爹死在我手上,雖然說是江湖爭鬥刀劍無眼,但你若要報仇也是天經地義,今天你不是我對手我不殺你,你帶著人離去,日後你若想報仇我隨時奉陪”陳慶之看著呂良心中一嘆於是說道,不管怎麼說,江湖上有人死便有人生,可如此便少不了這許多的恩恩怨怨。
“呂良少主...咱們人多勢眾,他已經是強弩之末了,這時候是為呂寨主報仇的最佳時機了,咱們可不能退啊!”柳天豪聞言一驚連忙說道,他無比清楚陳慶之興許會放過呂良,可柳家絕不會放過自己這個叛徒。
“小爺我就算不用劍,打你這條狗也是綽綽有餘!”陳慶之怒喝一聲,一道凌厲真氣從他右手食指上遞出,頃刻間宛如有一道清風被陳慶之捏住再射向柳天豪,速度之快宛如驚雷。
正是凌虛一指!
用柳家絕學打柳家叛徒,相得益彰,就在柳天豪臉色一變只覺得命已休矣的時候,忽然間有幾道破空聲而來。
下一瞬,一道迅疾而來的掌風正好撞在了凌虛一指上,頃刻間發出一聲巨響,但卻是將陳慶之這一指之力破的粉碎。
陳慶之眉頭一皺連忙看去,卻見有三道身影正踏空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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