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光一出,紅色的劍芒隨著白子泓的停下而漸漸消散。

白子泓低頭看了眼插在心頭的那一柄小劍,小劍與承影劍極其相似,不過沒有那麼刺目卻更加透亮,透亮到就像是一道月光一樣。

他感覺到自己的生機在漸漸流逝,他伸出手摸了摸小劍的劍身,上面刻著兩個字“含光”。用手一碰,一縷血線緩緩流到地上。

“承影劍乃當年商天子的佩劍,後來流傳到了春秋衛國人孔周手中,後來被你們白家所得。我想你應該聽過當初商天子除了承影劍外還有一把佩劍叫「含光」,只是名氣不響後來被人遺忘了,但你們沒想到吧,其實含光根本不是另一柄劍,而是承影劍的孿生之劍”。

聽著黑衣人緩緩說來,白子泓苦笑一聲道:“呵呵,如此秘聞你如何知道的?”。

“其實不是我發現的,你的師兄流雲劍早就發現了,含光的秘密被孔周寫在了傳記中被他發現,後來又被我看到了而已,只是他向來不屑於偷襲,所以這含光劍從未出來過,以至於天下人都不知道罷了”黑衣人回答道。

“果然,師兄那樣的人...我今生是難以望其項背了,咳咳...,也罷能死在承影劍上,我也算終於解脫了,呵呵,我先走一步,在下面等你了,你做的事...師兄一定不會放過你的”白子泓吐出一口鮮血虛弱地說道。

“那我等著瞧了”黑衣人冷冷說道,

說完後黑衣人猛地抽出含光劍,一道血柱頓時從白子泓胸口噴出,只見黑衣人運劍遠揮,只覺劍柄劇震,轟的一聲大響,丈餘外的牆壁竟然被髮出的劍氣洞穿。

如此大的動靜再不被人發現是不可能了。

黑衣人冷冷大笑一聲,踹倒已經死去的白子泓,後者頓時倒在了一片血泊中,反倒是嘴角卻是一派安詳之態,也許真如他所說,這一死二十年來的煎熬都總算結束了。

江雨禾屏住呼吸看著這一切,她深信如果被黑衣人發現自己那一定不會留自己活口的,她此刻心中滿是疑問,她不知道他們二人嘴裡二十年前陷害流雲劍的事到底是什麼?也不知道黑衣人為何要殺了白子泓。

但她知道一點,黑衣人此刻駐足不走正是為了引得護衛弟子前來。

他要嫁禍給流雲劍!

“該怎麼辦?我萬萬不是他的對手,若是出去只怕徒增一具屍體而已”江雨禾無奈地想著,連白子泓都死在黑衣人手裡更不用說她了。

就在她愁雲滿布的時候,一陣陣腳步聲傳來,果不其然,問劍閣如此大的動靜想瞞也瞞不住的,即便白子泓吩咐過不可接近問劍閣,但護衛弟子還是忍不住過來了。

可他們一來映入眼簾的便是白子泓慘死的畫面,而一個身披黑袍的男子拿著一把耀眼的長劍正踩在白子泓的屍體上。

“掌門!”蘇青失聲喊道,他的住處與問劍閣最近,聽到動靜便也趕了過來。

“你是何人?竟敢暗殺我劍派掌門!”蘇青對著黑衣人怒喝一聲,他很自然覺得黑衣人定然是偷襲才殺的白子泓。

“怎麼?二十年沒回來,這座劍門山已經忘了這把劍了嗎?”黑衣人笑了笑,舉起承影劍劃出一道劍氣,不遠處的一顆槐樹應聲斷成兩截。

承影劍刺目的寒光照地蘇青一陣晃眼,他不由眯起眼睛打量起黑衣男子,那男子的面容藏在寬大的黑袍裡看不清,但當他細細端詳黑衣人手中的劍後不由驚訝地連連後退了幾步。

“長老,怎麼了?他是誰?”一名劍派弟子扶住蘇青問道。

“承影劍...承影劍?他...他是流雲劍!”蘇青最後的聲音三分震驚三分懼怕。

聽到「流雲劍」三個字後,現場數十名劍派弟子紛紛一驚望向黑衣人。

他們的眼中流露著各種各樣的情感,有驚訝,有慌張,有疑惑,但更多還有幾分好奇和仰望。

“流雲劍”三個字在這座劍門山代表了太多,他代表著曾經傲立世間的劍道魁首,他代表整座山門最輝煌的時光,他代表少年仗劍的美夢,也代表夢醒時分的心碎...。

如今二十年過去了,許多當年接觸過流雲劍的人已經不再是普通的弟子,當年流雲劍判出劍派後導致巴蜀劍派名聲大跌,不止半數以上的客卿長老告辭,就比如竹溪劍派的清泉子,但更多的是還有許多原本打算拜入劍門山的少年少女對劍道失去了追求下去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