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二人便是義陽太守高虎和他的兒子高義了,二人面容極其相似,四方長臉上一雙鳳眼,高虎多了兩撇鬍子。

二人推門一進看到眼前凌亂場景頓時臉色一變,只聽高義說道:“難不成進了賊爹?”

“不可能,這地方除了咱們父子就只有屠剛他們知道,絕不會有外人知道”高虎斬釘截鐵道。

高義思忖著點了點頭,二人走進秘道環顧四周心中更是疑惑不已。

“爹,屠剛不是幾個時辰前剛剛來過,還說什麼有幾名江湖人點了他的寨子,想要爹出手幫他,怎麼又去而復返了?”高義不解地問道。

“你看這裡到處都是被人翻找東西的痕跡,剛剛你不過問了一句他們就落荒而逃,顯然是著急想要找到什麼似的”高義捋了捋鬍子皺眉道。

“東西?屠剛會想找什麼東西,他也就愛財,可這密室有什麼值錢的需要他找呢?”高虎一頭霧水道。

“只怕這傢伙不是想要錢這次,你難道忘了那個東西也藏在這裡嘛”高虎沉聲說著,隨後走到一旁石壁上的一處,隨後對著石壁輕輕一敲,只見那石壁往後竟然縮了進去,高虎往裡一伸手拿出一本厚厚的本子來,看到這本子還在高虎才長舒了一口氣。

“爹,你的意思...屠剛上來偷這本賬單的?可他怎麼敢,這賬本里記得都是他們每次送來的錢和咱們往外送出去的錢,他拿出去他也是死罪一條有什麼好處”高義接著驚異道:“難不成他剛剛見爹的回答模稜兩可,怕爹不幫他想要用這賬本要挾爹?”。

“哼,要不是你上次喝醉酒跟他提起這賬本,咱們的軟肋又何至於被他們發現,一個小小的山寨頭子竟然敢把注意打到咱們頭上來,誰能給他這麼大的勇氣呢?”高虎沒好氣地說道。“嗯?爹,你看這是什麼?”高義正自責懊悔時,忽然低頭一瞥,竟然發現往通道方向的地上,竟然散落著一封書信。

高義快走兩步撿起來,看到信上火漆時臉色一變趕忙拿給高虎道:“爹...這火漆上的圖案,是雍州軍中才用的啊”。

高虎眼中閃出精華看著那道火漆,冷哼一聲拆開來書信,高義連忙湊過去一看,不一會看完後驚道:“這...這屠剛竟然想要投靠蕭衍,竟然把所有事都告訴了蕭衍”。

“這就說得通了,他見老夫對他近來有幾分嫌棄意思便想著另謀高就,司州與雍州接壤,而蕭衍又兵強馬壯他自然覺得蕭衍是最好的靠山,蕭衍便讓他來偷賬本,一旦這賬本在蕭衍手中,那蕭衍就有了可以控制咱們的把柄了”高虎沉聲道。

“可蕭衍為什麼會摻和到義陽的事來呢?”高義接著問道。

“哎,近日來朝堂上早就風聲鶴唳,我也聽說那蕭衍有不臣之心,如此看來並非是空穴來風,蕭衍若是真要造反,那司州便是去建康的必經之地,而我們義陽三觀便是拱衛京師的最後關隘,只要控制了義陽,那蕭衍的勝算就大了許多啊”高虎輕嘆一聲道。

高義顯然第一次聽到這傳聞不由驚道:“所以他才利用屠剛來偷賬本,而這屠剛寨子被毀正是氣憤的時候,所以才去而復返想要連夜找到賬本,一來逼著咱們替他報仇,二來也好早些投靠蕭衍那邊”。

“定是這樣了,這封信白紙黑字都是雍州那邊寫給屠剛的指示,屠剛定然是隨身攜帶只是剛剛太過匆忙不小心掉了,哼,沒想到被我們發現了,真是老天助我啊”高虎冷哼道。

“爹,那蕭衍那邊,咱們該怎麼辦?”高義問道。

“他還沒造反呢,想來他也只是利用屠剛而已,此事不成他也不會打草驚蛇來找我們麻煩,咱們就靜觀其變好了,義陽倒向哪邊,得看他自己的本事了,至少賬本在我們手上,咱們就不會受制於人”高虎冷笑一聲道。

“爹爹英明,哼,這屠剛好大的膽子,真是這些年對他太放肆了些,爹,看來咱們的生意需要換個人做了”高義露出陰狠笑容道。

“生意上的事,你看著辦吧,切記不可再重蹈覆轍了”高虎微微點頭應了一聲,隨後二人便轉身向來處走去,待到石門一關,一切又恢復了平靜。

而此時幽暗的通道內,陳慶之三人才緩緩露出頭來,原來他們只是假裝逃走,其實都是一直在偷聽高虎父子的講話。

“少爺真聰明,那屠亮不過說了句聽說他們有這麼個賬本,少爺就想了這麼一招反間計,這下子高虎他們肯定恨死了屠剛,呵呵,明天咱們有好戲看了”耿壯偷笑道。

“呵呵,我不過是利用了一下他們的心理罷了,蕭衍意圖起兵和這間秘道以及賬本都是鮮有人知的秘密,一旦這些秘密都結合在屠剛身上那就不怕高虎他不相信,屠剛這次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也幸好咱們在春秋營的時候學過他們火漆的製作方法,這才能以假亂真”陳慶之也笑道。

一夜就此過去,明日的義陽又將是怎樣的風波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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