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在陶弘景之前,正一教雖然設有掌教職位,但大多隻是一個虛職,真正管事的還是天師府的“張天師”,就連他們的師傅孫遊嶽也不例外,只是自從二十年前流雲劍登上龍虎山,將正一教連同孫遊嶽在內的十六名高手一一擊敗,自那以後龍虎山名聲一落千丈,上任天師鬱鬱而終而新一代天師年紀尚淺、修為不足。

正是這個空檔,陶弘景橫空出世,他不僅將上清經修煉大成更是在前人基礎上推陳出新,他還主動接觸朝堂宣講上清經,在他的努力下,茅山上清一脈名聲大噪,幾年之後便有了蓋過龍虎山的勢頭,只是他終極不是天師,所以隨著茅山的崛起便更加令龍虎山與其對立,龍虎山和茅山各自獨立誰也管不了誰,時至今日已經有了分裂氣象。

“不論如何,茅山能有今日氣象,都是咱們嘔心瀝血的成果,若是有人想要抹去今日成果,我想誰也不會同意的對吧?”陶弘景突然不緊不慢問道。

孫穎達三人都是一怔,不論他們想法有何不同,但都是茅山一脈的弟子,今日茅山好不容易名聲大噪誰也不願意回到以前。

“掌教師兄此話何意?是有誰要與我茅山為敵嗎?”杜光祿連忙問道。

陶弘景繼續說道:“你們可聽過最近流雲劍的那句民謠?”。

“「龍淵現世、天下一統,金玉傳國、只在流雲」?,這首民謠現在傳的沸沸揚揚,我也是前幾日聽弟子談話說起過,只是這子虛烏有的事情與我茅山有何關係?”杜光祿繼續問道。

“因為前幾日茹法珍來這裡就是讓咱們幫朝廷找到這傳國玉璽”陶弘景看著三人說道。

“這...這如同大海撈針可如何找?且不說是真是假,這民謠關鍵所在就是找到當年的流雲劍,可他消失十幾年不知所蹤,咱們如何幫他找?”陸冠辰聞言一驚道。

“我本來也是這樣想的,所以礙於面子只是答應了下來罷了,但是...”陶弘景忽然停頓了一下繼續沉聲道:“昨日我收到遠知送來的飛鴿傳書,我派他下山乃是為了幫助荊州長史蕭穎胄鎮壓幾名叛賊,但他心中所說卻讓我惴惴不安起來”。

“他信上到底說了什麼?”杜光祿急不可耐道。

“他說在江陵平叛過程中遇到了魔教大護法和西風以及少主江雨禾,但令他不解的卻是那叛賊之中有一少年名叫陳慶之,不久前他還化名「陳三萬」大鬧了一次怒江盟,此子不僅武藝高強而且與魔教少主私交甚密,但最離奇的是,他竟然會佛門的「護體罡氣」”。

此話一出三人皆是一驚,杜光祿沉思道:“護體罡氣是白馬寺的不傳絕學,尋常外人怎麼可能會?難道這陳慶之是白馬寺的人,可白馬寺為什麼和魔教的人走在了一起?那現在這陳慶之人在何處呢?”。

陶弘景聞言繼續道:“信中說他們原本就要捉拿此子時,長沙寺的釋檀文突然帶人前來相救,最終不得已讓人給跑了,而這釋檀文躲到寺裡已經認罪,那長史蕭穎胄要親自審問他,在圍剿中巴蜀劍派的四位守劍奴還慘死在這陳慶之手中,少主白羽已經跑回蜀山求救,將守劍奴的屍首委託遠知四人帶去蜀山,不得已他也只能先飛鴿傳書告訴我這些情況了”。

“長沙寺的人怎麼來了?又是佛門...難道佛門真的和魔教有什麼勾結?”杜光祿驚訝道。

“這便是我擔心的啊”陶弘景繼續道:“自從我茅山一脈崛起之後,佛門在南朝勢力大大受損,佛道之爭從未停止過,只是佛門也是江湖正派,與魔教接觸絕不會是為了投靠魔教,我倒是覺得,他們也是為了流雲劍才去接觸的魔教!”。

“可是流雲劍已經不在魔教了啊掌教師兄?”陸冠辰不解道。

“師弟有所不知,那魔教少主江雨禾便是流雲劍的唯一弟子,據說二人情同父女,若說這世上唯一能讓流雲劍現身的人,也只有這江雨禾了”陶弘景眼神深邃,似乎一眼看過千山萬水,尋找著其中的蛛絲馬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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