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的褐衣男子又開口道,“我也是聽來的小道訊息,據說嫪毐之前還在怡紅院包了三四個小清倌呢!”

“嘖嘖嘖,你說說,他都勾搭上太后了,怎麼有膽子還在外面拈花惹草,也不怕太后發怒!”

周圍人調笑道,“瞧你這酸樣,有本事你也讓太后看上你啊!”

那男子趕忙往後退了退,擺手道:

“誒喲,咱可捨不得,咱還要老婆孩子熱炕頭呢!可不能先自斷一臂!”

眾人對這個“自斷一臂”的詞彙達成了一致的預設,鬨然大笑。

這時豆腐店的老闆出來了,聽到“嫪毐”二字,連忙阻止了大家:

“眾位眾位,咱可不行在這裡多說那位的名字啊!小攤低成本,可經不起那些個官爺的折騰。”

經他這麼一提醒,眾人這才反應過來,原來還在街上。

於是一個個閉了嘴,街上一時間靜默無聲。

陳陽見沒什麼可看的了,轉過頭來,耳邊響起了霍東閣的聲音:

“欸,你說說,就因為嫪毐這事,最近咸陽城可是發生了不少動亂啊!”

“就東邊一條街,因為之前嫪毐經常路過,結果就被人舉報說跟嫪毐有關聯,現在那條街是空無一人了!”

“東邊的牢房裡倒是熱鬧得很!那些人被當成嫪毐同黨,盡數被抓了進去。”

“據說京兆衙門還貼了懸賞令,凡是舉報跟嫪毐相關的人,都可以領賞!”

“簡直荒唐!現在整個咸陽城人心惶惶的,百姓對嫪毐二字可是諱莫如深!”

“樓下這幾個,只怕是用不了多久就得全被打入牢房。”

陳陽也覺得此次的大清掃有些過分了,不過他抿了抿嘴唇,倒是沒說話。

這時,又聽外面先前那婦人的聲音響起:

“欸?這是西街王大富家的兒子吧。”

聽到這話,周圍人向所為的王大富兒子看過來,那人急忙用袖子遮住臉,解釋道:

“我不是我不是,你們認錯了!”

只見那婦人上前拉開了他的袖子,隨後像是躲瘟疫一般,立馬向後退去,且嘴裡嚷嚷道:

“就是他,之前還在那位的府上做過一段時間下人呢。”

“快走快走,遠離他,小心被當作同黨抓起來!”

本來一頭霧水的眾人,一聽到這話,立時都向後退去,與那小夥子拉開了距離。

隨後眾人一鬨而散,豆腐攤前立時安靜下來。

這時只見豆腐店老闆一拍刀,衝那小夥子說道:

“你!說你呢!趕緊走,別耽誤我做生意,何況老子還要開店呢,趕緊走。”

隨後,只聽“砰”的一聲,那老闆直接將豆腐店的門關上了。

先前還熱熱鬧鬧的大街,登時鴉雀無聲,唯有那小夥子一臉崩潰的原地蹲下,竟放聲哭了出來。

那哭聲在空蕩蕩的大街上顯得格外慘烈,聞者傷心,見者落淚。

樓上看到這一幕的陳陽卻是拍桌而起,怒道:

“真是豈有此理!他做了什麼,明明什麼壞事都沒做,就因為之前給人打過工,現在就要被如此對待!”

雖不明白陳陽說的“打工”是何意,但看著陳陽氣鼓鼓的樣子,霍東閣無奈的搖了搖頭,勸道:

“將軍息怒,這次嫪毐事件實在是牽扯過大,王上的態度您也看到了,根本沒人敢求情。”

“嫪毐一事,已觸及王上逆鱗,這時候有人衝上去勸阻,只怕吃力不討好啊!”

陳陽也知道自己太過沖動,聽了霍東閣的話,這才坐下來。

霍東閣又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