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

顧嫣在家中的客廳,帶有全身鏡也是採光最好的地方試著婚紗。

一旁幫她拿婚紗的保姆是新來的,之前那個因為老家有事辭職了。

「婚紗還合適嗎?」

新來的小保姆年輕些,比較俏皮,和顧嫣也聊的挺來。

「正好適合我。」

小保姆嗯了一聲,「那現在就試試珠寶吧!」

顧嫣笑著,「好啊!」

在廚房剛做完飯的宋巖敞也在此時走了出來,見顧嫣剛好把婚紗脫了下來,有些驚訝。

「婚紗呢?怎麼不穿上?」宋巖敞笑著拿起她剛放下的婚紗。

顧嫣笑著說,「試穿好了就脫下了。那麼貴重的東西,我怕勾壞了。」

宋巖敞笑了笑,「再穿上一次吧,讓我看看。」

顧嫣撒著嬌搖著他的手,「婚禮當天,你想看多少眼都行!」

宋巖敞嗯了聲,沒有再反駁,但總感覺他的黑眸裡有些莫名的疲憊。

顧嫣許是因為他這種疲憊有些愧疚,「你放心啦,我沒有別的意思,我只是想給你多一點的期待感。」顧嫣頓了頓,貼著宋巖敞,「我還想聽你多說說情話呢。」

就在這時,敲門聲突然響了。

小保姆笑了聲,「應該是珠寶到了,我去開門。」

保姆轉動門把手,引入眼簾的並不是珠寶供應商,而是……

小保姆不認識他,但眼前男人的氣勢太強,將一身黑色襯衫穿的十分顯身型,看著三十出頭鋒利又流暢。

男人沒有多言,直接越過小保姆走向了顧嫣和宋巖敞。

顧嫣臉上的所有嬌憨一下子便頓住,臉上的血色一點點消失。

他看著兩人,目光從宋巖敞的面上掃到顧嫣的面上,似笑非笑,「既然是舉行婚禮,為什麼不邀請我?」

宋巖敞放下手中的婚紗,直視著封恪。

不記得多久,他都沒有看到封恪了。

他看上去還是原來那個樣子,滿身的氣勢,那雙黑眸裡有人完全看不懂的情緒,彷彿一切都是運籌帷幄的。

「好久不見啊,宋先生。」封恪跟他打了聲招呼。

宋巖敞那張溫潤的臉出現了一些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他壓抑的很深,但顧嫣第一次在他的面上看到這些東西。

顧嫣知道,裡邊藏著濃濃的仇恨。

她突然有些害怕,動了動嘴唇,是想走的,可男人的聲音在耳畔傳來,「為什麼那麼驚訝,宋先生?」

顧嫣手指發冰,聽到他說,「我會來,不是你算好的嗎?不是正中你意嗎?」

宋巖敞鼻腔裡發出了一絲哼氣聲,隨後道,「你說的對。」

但還是上前一步,將顧嫣擋在了身後,但顧嫣看著宋巖敞,在看著封恪,她覺得宋巖敞就像螳臂當車一般脆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