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嫣對他這種居高臨下的命令態度有些不爽,可是正如他說,自己的財路都在他身上,能怎麼辦呢?

這次下來,是給他換藥。

並不是口服的藥,而是背上傷疤的藥。

顧嫣盯著他的背看了許久,有些出神。他還是封穆的時候,她曾問過他,為什麼背上那麼多傷疤,那會兒他並沒有回答她,而是反問了回去。

顧嫣再問了一遍,許是她這幾天的照料終於得到了男人感動,他回了句:「我父親打的。」

顧嫣上藥的手顫了顫。

嗯,倒是跟她差不多。

封恪似乎看出了女人在想什麼,淡淡道:「有血緣關係的鞭打,不止肉身痛。」

顧嫣揚皺眉:「肉身痛才是真的最痛!」

封恪挑眉笑:「反正你沒什麼心。」

這話把顧嫣惹毛了,她將上藥的棉籤一丟:「不上了!」

封恪冷冷的看著她。

顧嫣吃癟,畢竟他現在是自己金主,只好復拿起棉籤,重新沾上藥水給他塗抹。

「我覺得上藥是另外的價錢,你覺得呢?」

封恪實在太冷漠,可這樣的冷漠又把顧嫣惹毛了。

她便開始上藥的時候惹壞,特地在手上下了重力氣。

他邊緣側臉很快多了些細密的汗,應該是被弄疼了,顧嫣偷笑,也得讓他嘗一下之前自己的滋味。

上完藥的時候,封恪視線已經有些模糊。

眼神迷離,睫毛也被不知是汗還是淚的東西沾染了,顧嫣本想把他扔到一邊不管了,但他嘴裡好像在呢喃著什麼,顧嫣便湊過去聽。

只有兩個字——韋靖。

隨後伸出手,將手放在顧嫣臉頰上。

顧嫣心情複雜:又來了……

其實她和韋靖長得一點都不像,不知道為什麼會把自己頻頻當成妻子,但他眼神溫柔極了,這是顧嫣從沒看過的溫柔,和昨晚的神情一模一樣。

纖長的手指劃過她的唇畔,摩挲著她的嘴唇。

顧嫣壞笑下,突然伸出舌頭,在他的指尖上添了一下。

封恪突然觸電般收回手指,瞬間回過神來,一臉陰沉的看著她。

「我從沒看過你這麼深情的時候,之前接觸你,不管看你對我、還是對其他女人,我都覺得很假,你真讓我好奇,你和你前妻的故事。」

封恪神情不大好:「夠了。」

顧嫣咬咬唇,突然有些不甘心的往封恪懷裡湊了湊:「你身上好暖。」

封恪很明顯不想讓顧嫣靠近,他想舉起手推搡她,可他根本沒什麼力氣,只是任由著女人將臉貼在他的胸膛上,像以前一樣:「好多天了,自從你來這裡之後,你就再不願碰我一下,只有在把我當成她的時候……」

顧嫣說罷,頓了頓,笑了聲,揚眉:「才會親近我。」

隨後,她在封穆的眸中看到了一絲深藏著的嘲弄,嗯,其實這抹嘲弄並不陌生,但和以前的又有些不一樣。

這一次,是真正的直晃晃的,讓顧嫣感受到她和他妻子的差距。

不過她噗嗤笑了:「你都忘了嗎?你怎麼抱著我叫你妻子名字的,我掙都掙脫不開。」

「之前,你在床上特別狠的時候,也是這樣的……我那時不知道這是你妻子名字。」顧嫣笑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