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豔玲是真的嚇壞了。

何雨柱說的這些桉例,太嚇人了。

就一個“圖謀不軌,肯定有著很大陰謀”,最後一輩子就毀了,蹲監獄、勞動改造十年、二十年,那以後還能幹什麼?

而這些桉例裡面,他們有些人是分明沒有圖謀不軌的,卻也是被用了重典!

而她唐豔玲呢?是的的確確的真正圖謀不軌,要是也來這麼一下,她這輩子活著還有什麼意思?

進監獄呆上十年、二十年,出來之後那還能幹什麼?

越想越怕,整個人先是站不住癱軟在地,緊接著褲子一熱,嚇尿了。

何雨柱皺眉看著這一幕:“給你五分鐘時間,收拾乾淨這裡,否則你就成為新的桉例吧。”

唐豔玲連忙站起來,從屋裡找到抹布,打了水,急忙把地面都擦洗乾淨。

然後溼著褲子,一動也不敢動,站在何雨柱身前,好像在罰站的小學生。

何雨柱看著這一幕,也沒話說了。

“你等一下吧,我給你找衣裳換上,你這溼著褲子出去,也夠給我惹麻煩的。”

何雨柱說著走出辦公室去。

唐豔玲剛才是真的嚇壞了,到現在還惴惴不安,生怕何雨柱臉色一變,讓人把自己抓走。

等何雨柱走了,她才感覺自己獲得了一點喘息的機會。

太可怕了……真是太可怕了,自己以前想的小聰明,打的小算盤,跟何主任這樣真正的大官比起來,真的是太渺小了。

人家想要捏死自己,完全就在一念之中。

正想著,何雨柱回來了,扔給她一條顏色差不多的褲子,示意她換上。

唐豔玲伸手摸了摸這條褲子,感覺比自己身上穿的布料還好。

等何雨柱出去之後,就把褲子、褲衩都脫了,換上了新褲子。

雖然有點莫名的不舒服,不自在,但是唐豔玲心裡面,一種奇特的想法正在緩緩發芽。

何主任掌握我的生死,他想捏死我,隨時都能捏死我。

他是毫無置疑地強大,絕對的強大。

但是,他卻沒有立刻捏死我,還給我買了這樣的褲子,讓我換上。

這是不是說明——他對我很好?他對我有恩情?

人在極度崩潰之後,往往回依賴於強者,之後將強者的一舉一動牢牢記住,反覆回想,品味其中的深意。

因此而更加依戀於強者。

人質效應往往是這樣的邏輯——承認綁匪的強大,承認綁匪主宰自己的一切,當綁匪給予哪怕一點正常的待遇,都會可能因此感恩戴德,產生遠超平時的激烈感情。

此時此刻的唐豔玲,也在因為一條更換的新褲子,產生了這是特意照顧我,這是恩情的想法。

本質上,是腦袋一時間被嚇壞了。

等她換好了褲子,何雨柱進來之後,就發現唐豔玲的態度明顯發生了改變。

這小姑娘的一雙眼睛,總是打量自己,又迅速偏轉過去,不敢跟自己的目光對視。

這是吃錯了什麼藥?

哪怕是何雨柱善於察言觀色,觀察細節,一時間也不可能看清楚唐豔玲內心的細微變化。

甚至於,唐豔玲自己都不知道,為什麼會有這種變化。

“桉例,我已經說了”

“審訊記錄也有了。”

何雨柱說道:“唐豔玲,你說這件事情到底應該怎麼辦?你這樣打著我的旗號,算計成功我名聲就毀了;算計不成功,如果不是我自己發現,別人也會笑話我。”

“對不起,何叔叔……”唐豔玲低聲說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