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文靜纖弱的姑娘,就這樣窩在了老鄉家裡,每天做家務,然後肚子漸漸鼓脹起來。

到現在,她已經臉色紅撲撲的,跟農村婦女的臉色差不多。

只不過原來的幾分靜氣,尚未完全打磨乾淨。

她也學了不少粗魯的習慣,比如孩子哭了,一轉身就掏奶來喂。

滿懷著複雜的心思,閻解曠來到田地裡面,跟著一起幹農活。

農活其實不是每天都有,但是生產隊的隊員們都在卷,生怕那天不幹活,工分落下了。

所以大家每天都幹很多活,每天都很累,然後每年結算,都是糧食加粗糧勉強能過活。

一年年滿懷著成就感和期待感,一年年。\./手\./機\./版\./無\./錯\./首\./發~~(下一頁更精彩!

地失落,其實他們的積極性也在被挫傷。

他們需要的,不是發狠地每年每天“沒活找活幹”,更需要先把“蛋糕給做大做好”,提升了生產力,才能改變這種窘迫的局面。

悶頭“卷”到最後是擺爛,擺爛到最後,是迫不得已的改變。

閻解曠也不知道這裡面的道理,他只知道自己不想幹活,但是還是得幹活,而且還必須幹很多很多活。

刨地、挖水渠……每天每天都有著各種農活等著自己,怎麼也幹不完。

有時候他在想,自己要是個女人,撐不下去的時候,也許會找個能幹的農村壯勞力結婚。

有時候他也想,找個能幹活的農村婦女,還能跟自己生一窩娃娃,其實也不賴。

不過,更多的時候回過神來,想起來遙遠的四九城,四合院裡面的事情,閻解曠就不能容許自己這樣下去。

這裡太苦了,太難熬了!

他根本忍受不下去了。

大哥閻解成在機械廠,每個月工資二十多塊錢,工廠食堂絕對是能吃飽喝足的。

二哥閻解放在軋鋼廠,也是正式的鍋爐工人,也是每月二三十塊錢,現在都結婚分房子了。

他們可都沒有,跟閻解曠這麼每天每天往死裡面出力,還被人嘲笑譏諷,冷眼相看,到頭來還吃不飽飯,餓的肚子時不時嘰裡咕嚕的!

不是閻解曠手賤,他真的偷過老鄉家地瓜填肚子,那真的是餓的肚子裡面冒火;也不止是他一個,再文雅的姑娘,再彬彬有禮的書生,知青們或多或少,都拿過老鄉家裡面、生產隊裡面吃的,是真的惡到前胸貼後背,不吃不行。

“閻解曠,你的信!”

正悶頭看著,田壟旁小路上,一個騎著腳踏車,帶著郵局褡褳子的人停下腳踏車,對閻解曠揮舞著信件。

閻解曠心裡一跳,跑過去,開啟信件。

裡面是閻埠貴寫的信:得到何雨柱主任幫助,開具了一份軋鋼廠招工信件,讓閻解曠回四九城紅星軋鋼廠參加工作。

閻解曠手掌哆哆嗦嗦,展開信封裡面另一個蓋著公章,經過簽名、公正的招工紙張,頓時熱淚盈眶,又哭又笑,甚至在田壟上跳了起來。

“我終於能夠回城嘍!”

閻解曠大喊出聲,老鄉們奇怪地看著他,知青們的眼神瞪大,羨慕甚至於嫉妒,還有少許的不捨,神情複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