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會兒是張華音在照看謝和雍。

“寧兒,吃點果子。你乖乖躺好。”張華音挑了一塊切好的果子給她喂,像照顧小孩子一樣照顧她。

謝和雍覺得有些尷尬,“父親最近不是很忙嗎?孩兒還想看會兒書,您忙去吧。”

“不礙事。那些瑣事,什麼時候做都行。倒是寧兒你的身子,叫我如何放心的下?”張華音說著,眼眶微微溼潤。

前不久夫人來了家書,叫他儘快操持家中庶子們的親事,說是太星君可能不大好……一旦遇上國喪,又得等三年,耽誤了婚期可是一輩子的事情。

但那又如何呢?

在他心裡,所有庶子加起來,也敵不過他的寧兒。便是夫人自己回來,肯定也是以寧兒為先的。

他們心愛的可憐的孩子,為什麼總是這樣多災多難呢。

雖然這樣說,不過張華音還是在國喪到來之前,解決了一干庶子的婚事。

這些年,他身為謝家主君,早就壓制得這些個郎侍和庶子們乖得像小羊羔似的。偶爾也有不聽話的,卻好拿捏……迫於他的手腕,總之,他們的婚事全被打發掉了。

婆母和夫人分別給了他一份名冊,他參照著這些關係,合理分配了這些庶子的姻緣。

為他的寧兒鋪路,便當是全了這個家養了他們這些年的恩情。

國喪。

訃告只發了太星君薨逝的相關。

“十皇子和十三皇女,都……歿了。”謝和雍看著手中的信,“要變天了,京中現下……危機四伏!”

她似有所覺,看向姜容,久久凝視不語,眼中愁雲慘霧。

可姜容明白,她這般,是在與他告別。

他們彼此都心知肚明,他已經到了不得不離開的時候了。

半月後,五皇女楚桀奉旨回京。

戍邊多年,五皇女性子愈發暴躁,上朝當日因為一些規矩,竟為難起了司禮的官員。

與向來端著與世無爭的藉口固寵的晏貴君不同,五皇女的生父樓貴君家世、才藝和容貌樣樣上乘,一直以來都是盛寵。

前者育有三女一子,如今一下去了兩個,為此傷心得一蹶不振;帝君又因先前意欲涉政的事情遭到帝皇反感,這陣子也不復往日風光;眼下,唯有樓貴君和單梅君恩寵不斷。

樓貴君育有三子一女。可這唯一的女兒,小小年紀就隨外祖母前去戍邊。為此,帝皇也難免憐惜他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