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去茶館說——”

張則瑜拉著人往旁邊的茶館去。

“寧表妹!”

她表情嚴肅,神色緊繃,雙眉倒豎,這樣喚了謝和雍一聲,都將她嚇了一跳。

“你當初說過,欠我與張宛清一個人情,若有什麼需要,你說不與你客氣,必當竭盡所能,此話可作數?”張則瑜緊緊盯著她的雙眼,似乎十分在意這個答案。

謝和雍摸了摸鼻子,點頭道,“作數啊......”

“咳咳”,謝文惠假意清了清嗓子,然後打斷了她們的對話,“則瑜啊,德高之人,不責人所不及,不強人所不能,不苦人所不好。你這樣,先挖了坑叫人跳下去,才說要往坑裡填土,可是有些不厚道啊......”

她隱隱約約能猜到對方想做什麼,又能揣摩出對方的目的來,自然不能叫自己的寶貝女兒吃虧了。

到底還是自幼接受著道義禮法的栽培,所以張則瑜還是沒能完全豁得出臉面。

她這樣一說,張則瑜心臟好似被一箭射中,她輕顫了一下,“舅母,我......我,對不起,我,不該來的。”

“什麼事啊?表姐先說出來,我也好量力而為,視情況再定。”謝和雍見她這樣的表現,有些費解,到底是什麼樣的大事,叫瑜表姐變成了這樣。

她此言一出,謝文惠恨不得自掐人中。明知山有虎,就不要去明知山!她都刻意避開此事了,結果,這孩子還要問!

謝文惠:您不覺得您有點叛逆嗎?

張則瑜抿唇搖了搖頭,有些絕望,“沒有用的,根本就,沒辦法......”

“還是說了吧,勾起了我的好奇,瑜表姐不說,我回去後還得抓肝撓肺的猜。”謝和雍蹙眉,這到底有多棘手???

最後,張則瑜還是將張家發生的一切和盤托出。包括後面張家分家,分家後的各自鬧劇,以及聞氏與孟氏突然爆發的一場莫名其妙的爭鬥......

“張家,就這樣沒了?”謝和雍目瞪口呆。

旁邊的謝文惠也是十分詫異,原本那樣團結的一大家族,如今竟像是市井小民們那般......岳母這些年來的努力,都傾注到了何處啊?

她哪裡懂得張誠敬的苦呢。

謝文惠蹙了蹙眉,這樣的事情,寧兒如何能管得了?

突然,她想起了十皇子提出的婚事,還有八皇女與張則瑜的淵源,這孩子該不會想叫她家寧兒犧牲掉姻緣,以此為代價換取岳母的減刑吧?

這也太無恥了!

就算她覺得那是樁頂好的婚事,那也得是寧兒滿意,對寧兒有所裨益的才算!這叫怎麼一回事嘛!竟然妄想拿寧兒作交易......卑鄙!可惡!這孩子的德行,也沒有像她認知中的那般出色麼!

張則瑜說完後,再也壓制不住內心的崩潰。

尤其,是在她一直耿耿於懷的謝和雍面前去講述這一切的時候,她有一種獨特的宣洩感,好似這樣才算將這些情緒、委屈都釋放了出來,而不是壓制在內心深處。就像顆鬆動的牙齒一般,忍痛拔除後倒也鬆快了,而不是每一下都牽動著疼痛。

------題外話------

赤霄國京城雙城——赤焱隗與雲霄隗。(不重要的一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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