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七十四章 聞氏之子(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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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檜州兩個月的休養很快就過去,若不是怕她身子吃不消,家裡早就催她回去了。
謝瀾最是擔憂不已,謝和雍每天都能收到她老人家的家書,信中盡是叮嚀囑咐,叫她好按時吃飯,好好睡覺,遵照醫囑,靜心養病。
這下她總算是解除封禁,要回家了。
自打那日楚梟與她爭吵後,她便氣沖沖地離開了這裡。不過氣歸氣,她卻是順著一路去了南部,去查繁樓的事情,以此來發洩怒火。也因為如此,張華音整日焦頭爛額地掩蓋事實。
宜安王在這裡留了幾日,料理完檜州知州的事情後,也不得不回京任職。
謝文惠在此住了許久,雖然每日書信、賬冊不斷,時不時還會出去見一些掌櫃、手下,但她每日都要陪謝和雍用膳,盯著她吃藥,陪她聊聊天。一直到半月前,謝和雍身子好轉了許多,她的生意又抽不開身,在謝和雍極力勸說下,她才離開。
遠在淅州的張宛淵不便前來看望謝和雍,且得知姜容被救出來,他實在不甘心,特地給京城的祖父聞氏去了一封信。
聞氏是四房老太君,四老夫人張謙敬與大房張誠敬是嫡親姐妹,而聞氏和孟氏本是嫡親妯娌,理應關係更近的,然而二人這些年卻是連話都不曾說過一句。
只因聞氏對孟氏心中有恨——
早年間,孟氏掌管著一大家子,可謂是“鐵血手腕”,當時聞氏的兒子意外落水,被一個販夫走卒所救,原本是無性命之憂的,可孟氏以其被人圍觀了溼衣沾身、又與外男肌膚之親為由,硬是打著貞潔的名號,說叫他白綾和寺廟選一個。
聞氏不願意,但孟氏非常執拗於此,偏要以孟家家規整治,甚至都不同意聞氏將兒子許給那販夫走卒罷了,最後,二人爭執一番,各退一步,讓聞氏的兒子去城郊莊子上。
可誰知偏是這麼不巧,那段時間匪患嚴重,就叫去莊子路上的聞氏兒子給撞上了......後果可想而知了。
聞氏兒子沒了,孟氏非但沒有愧疚,得知他被流匪羞辱,更是不肯叫這個可憐少年的靈牌入宗祠,甚至欲蓋彌彰,大肆宣揚其是為守節,這才別了人世。
如此,聞氏怎能不恨?
而更讓聞氏扭曲、憤怒的是,張明音與一書生暗通款曲,未婚先孕,甚至做出私奔的醜事,孟氏卻是不顧一家子男子的名聲,輕拿輕放,叫他與那書生成親了!
憑什麼?說得輕巧,他孟氏說是與張明音斷絕了父子關係,可這些年該給的,該來往的,該接濟的,一樣不少!那他的兒子呢?死不瞑目,連個靈牌都不能入祠堂......若非孟氏步步緊逼,他又怎會失去唯一的兒子?他還那麼小,他只是意外失足落水了啊......
這些都是老一輩人的恩怨,可張宛淵卻是一直知曉的。他當初能捏住郭氏,輕鬆在四房後院立起來,也不僅僅是他自己的手腕,其中多少有聞氏的手筆。
其實,聞氏一早就注意到這個頗受大房外孫女照顧的孩子了,這些年因為失去兒子鬱鬱寡歡、痛不欲生的他,直覺這孩子會是他復仇的一柄利劍。
他對張宛淵有照拂和扶持,但也只是為了利用,可久而久之,他才發現這孩子就是毒蛇、白眼狼,所以又毫不留情地甩掉了他。彼時,張宛淵已經藉著他站穩了腳,不需要別人的庇護了。
只是,眼下這個機會,張宛淵不認為聞氏會放過。這些年,聞氏第一次等到復仇的可能,即便他心中的喪子之痛被生活與時間磋磨得所剩無幾,可他對孟氏的憎恨與厭惡仍舊保留於心。
這邊的謝和雍與姜容還不知道,回去等待他們的第一劫,不是繁樓,也不是張氏,而是孟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