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君叫我去學規矩?”姜容看了眼面前頤指氣使的小廝。主君這又是唱的哪出?妻主離家這些日子,總算是忍不住要出手了麼?又學規矩......就沒有點新鮮的?

那小廝飛速掃了他一眼,隨後很快地說了一句,“主君的話奴才已經悉數帶到,小爺速速拾掇了來主君院子吧。”

說完,人就轉身走了。

“主子,這小廝也太沒規矩了,完全沒把您放眼裡!”被夏淺攔了兩回才忍住沒開口懟人的夏初同姜容嘀咕著,他心中實在是憤憤不平。

姜容笑著搖搖頭,放下手中的書冊,“知道你是好心為我。他也只是不恭敬罷了,又不是什麼大事。我的身份本也輪不到他們如何敬著的,他是來替主君傳話,若是與他吵嘴,反倒惹了主君不快,擔上這不敬尊長的罪名。”

姜容知道,夏初只是太愛護自己了,他原本也是個有數的人,就是見不慣那小廝這樣輕慢自己罷了。

“噢......”夏初一副做錯事的樣子,有些慚愧地低了低頭,“奴才知錯,此事是奴才考慮欠妥了。”

夏淺看著夏初搖搖頭,有些無奈。這傢伙,平日裡那樣機靈,竟也有犯迷糊的時候。其實,哪裡是主子怕了這麻煩,只是此事鬧起來,最後受責罰的只會是夏初罷了。主子是不願意因為他自己,叫他們這些人遭罪,這才忍讓對方無禮的。

見他這表現,姜容便知道他是明白了自己的用意。唉,夏淺實在是心細如髮,自己只消一個眼神動作,對方就能會意個七八分。

妻主給找的這兩個小廝,確實是極好的,真正地將他視作主子,而非是當成謝家的一個小爺。光是這份忠心,就極為難得了。

“主子,還是儘快拾掇一下吧。主君還等著呢。”夏淺提醒道。

“嗯。”怕又是一番折騰少不了了。

......

有謝和雍的澇災之策,以及蒼兕隗一帶治水方案,帝皇很快就震住了前朝那群唧唧歪歪的大臣,痛斥那群叫帝皇頒佈罪己詔的傢伙,並且將她們逐個責罰貶黜。

“蒼兕澇災,朕心甚痛,你們,身為朝廷棟樑,朕的肱骨之臣,江山社稷之望,出了這樣的事,一個個不去想治理之策,救萬民於水火,卻偏信這怪力亂神之談?這就是朕的好臣子、好人才啊!”

“乾脆今後遇到什麼事情,朕就自己想法子。朕若是想不到法子,諸位愛卿就將朕綁到那祭天台上,用朕的血去寬慰天神吧?”

她這話一出,下頭跪下一片,一個個都惶恐不已地磕頭認罪,“陛下!陛下,臣等有罪!臣等死罪!是臣等無能!臣等惶恐!!!”

帝皇冷眼看著底下一個個老婆子鼻涕眼淚一大把,好似多麼誠心悔過了,其實一個個心中都是計算和衡量,什麼時候該做什麼,她們就好似有一一匹配的一套做法似的。

底下的幾個老臣都哭累了,偶爾偷瞄一眼陛下,仍舊是一如既往的那副神情,眼中就好似深海,深不見底,幽暗神秘。這許多年,她們都不能揣度出帝王的心思,果真不愧是先帝挑出來的繼位人選......

“好了!望諸位回去多加警醒,不要再讓朕、讓黎民蒼生失望了!”帝皇見她們也快撐不住了,這才緩緩鬆了口。

“是,臣等謹遵陛下教誨。”

......

“哼,今兒早朝真是痛快!”楚梟坐在棋桌對面與帝皇對弈。

帝皇瞧了她一眼,也沒說什麼,到底她心情也是不錯的。她落了一子。

“嘶......皇姨母,我認輸了!”楚梟耷頭耷腦的,“若是與阿寧下,我肯定能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