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文惠看著雲遮,又看了看女兒身邊這些人。

這些人似乎一大半都不是謝家出來的家生子。不過,女兒說這些人來路絕對信得過,她便也不好懷疑什麼。只是,她到底也沒有全然信任她們。

這一路上,她們甚至都很少出手,只有一次遇到眾多山匪,見風尚帶的幾人展露了身手,確實是深藏不露的練家子,以一當十不在話下。

當時,其餘人全護在女兒周圍,倒叫她覺得很安心。有人護著寧兒便好。

不過,這些人確實不簡單。

謝和雍蹙眉,瑜表姐怎麼會失利呢?外祖母一向器重她,張家書塾的先生也是讚不絕口,這說明對方是有真才實學的,難道真的是因為這些事情,影響了心態,所以發揮失常了?

“母親,您可知鄭家的事情,最後如何了?”謝和雍問。

謝文惠眼神一閃,她自然知道。隗守意欲藉此事拿捏謝家,然而母親根本不顧忌這些。那事情後,母親還在瑲州安排了自己人上去。這個自己人,並非是謝家本家或者門人,而是指依附和結盟的人。

“他們鄭家做了錯事,危害百姓性命了去,咱家可不摻和這種閒事。”謝文惠說的義正言辭,還毫不心虛地感慨道,“做人吶,還是要講良心的。”

跟著謝文惠而來的那些人聽了她這話,明知她在背地裡做了些什麼,可她們此刻一個個都面不改色的。嗐,她們早就練就了這金剛不壞的臉皮了,指望她們良心發現?不可能。

“只是可惜了則瑜這孩子,唉,年紀還太小,經不住事。這麼點小風浪就被打擊到了。”謝文惠邊搖頭邊嘆息。

謝和雍也以為然,唏噓惋惜張則瑜此次失利。看來,瑜表姐只能來年再考了。

......

張家,此刻。

張誠敬聽著前去查榜的侍女稟報。

“老夫人,咱家此次春試中榜有七人,大房則瑒小姐,二房則琪小姐、則珕小姐,三房則瑤小姐,四房則瑄小姐、則琋小姐和則璉小姐。”侍女笑嘻嘻地報喜,“恭喜老夫人!恭喜諸位小姐蟾宮折桂!”

張誠敬卻是眼睛一瞪,“則瑜呢?怎麼可能沒有則瑜?你是不是看漏了?!”

侍女臉一白,急忙搖頭表示自己看得真切。

可她這舉動反倒更是火上澆油,惹怒了張誠敬,“滾出去!快,再叫個人去,好好看仔細了!”

侍女一縮脖子,嚇得急忙出了書房門。她原還指望這好差事能領個賞,可瞧著老夫人的臉色,乖乖,不挨罰都不錯了!

張勁松正侯在門口,見侍女這垂頭喪氣的樣子,她也知道得安撫人心,“一會兒你去府庫領五兩銀子,當是賞賜你了。主子這會心情不佳,一時拿你撒氣也是有的,賞賜肯定忘不了你的。”

“多謝奶奶!”侍女這才轉悲為喜,高興地衝張勁松行禮謝賞。

張勁松進門。

見是她,張誠敬原本的怒火一下子滅了,她盛怒過後只剩下悲哀,一時間老淚縱橫。

“勁松,勁松啊!則瑜這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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