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不去上學麼?”謝和雍看著坐在對面的姜容。

他們此行要出發去碁州江枘縣,謝瀾曾任當地的知縣,後來被調到了延州才離開了。

從淅州到延州需要一日的路程。

姜容回答道,“嗯,先生叫我有機會多走走、多看看,見識的多了,學東西才能領悟得深刻。”

“這話倒是沒錯。”看來高孑煢這個弟弟還有兩把刷子。

......

記憶裡,江枘,就算是她的故鄉了。

祖母在這裡任知縣十五年,而她亦是生於這裡,長於這裡。

有太多的回憶。

他們要去的是江枘的齊家。

齊家亦是商戶,是謝和雍的舅舅之一,謝之菱的妻家。

“菱舅舅的姻親來的與萱舅舅不同,是齊家自求娶的。齊家的這位舅母與菱舅舅也算的上是青梅竹馬,關係甚是融洽。因為都在同一處,所以走動得也比較勤。”

姜容聽她一路上聽她說著有關謝之菱的事情,心中不免也期待了起來。他也想見一見這樣舉案齊眉的夫妻。他一直以為,這樣事先就知根知底的婚姻,要更加安心些。更何況,菱舅爺與舅夫人也算兩情相悅。

“原先每逢佳節,我在外遊玩總能碰到菱舅舅和舅母一道出遊,可恩愛了!”

姜容看了她一眼,收回視線,耳根紅透。

恩愛......妻主忘了,他們倆......似乎也總是一起過節、一起出遊的。

抵達齊家時,謝和雍跳下馬車舒展了舒展身子,回過頭去扶姜容。男子家衣裳不方便,又要顧著體面,所以謝和雍總覺得,他們下馬車似乎搖搖欲墜,很危險的樣子。

姜容也習慣了,扶著她漂亮纖細卻格外有力量的手下了馬車。

身後李侍衛等人搬著那些禮物。來人家拜訪,還是未曾提前下帖子的,肯定要帶足了禮物啊。況且謝和雍已經離開這裡兩年了,該是舅舅帶些東西以表惦念的。她去京城這一路買了許多新奇的小玩意,菱舅舅和惢表弟也有份。

謝和雍輕車熟路地去門房扣門,裡面探出來一個胖胖的小丫頭的腦袋,她見到來人,臉色一變,作勢就要閉門。旁邊的雲遮及時出腳,抵在了門上。

胖丫頭使了渾身力氣都推不動分毫,反把自己的臉憋的通紅。

“你誰呀?之前齊家看門的,不是兩個身強體壯的侍衛麼?”謝和雍冷下臉,懷疑地看向她。

姜容疑惑,“妻主,這姑娘倒像是認得您,只不欲叫咱們進門呢。會不會是菱舅爺出了什麼事?”

他此話說的實在合理,謝和雍上去拎起她的衣領,“菱舅舅怎麼了?你為什麼不讓我進去?”

她說完,旁邊雲遮一腳把門踢開。

一行人浩浩蕩蕩地就這麼闖進了齊家。

齊家的管家見到她像是見了鬼一樣,正慌慌張張地要進內院去報信,只聽見一個掐著嗓子的男夾子音傳出,“誰呀?大晚上的!死不死呀弄出這麼大動靜?”

隨後,眾人就瞧見一個模樣年輕、穿著豔麗的男子扭著腰,從門內走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