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你何以斷定她不會呢?”楚毓原本已然有幾分不耐煩,可見他這份篤定的自信,倒覺得起了幾分興致來。

姜容也不欲解釋。

他自然知道,妻主不會。只是,他沒必要解釋給眼前這個討厭的人聽。

妻主她,從來都不會因為身份去討好一個人,更不會為了討好一個郡卿,便將自己交出去!經歷了這麼多事情,他若還不相信妻主的品格,那他才真是沒心肝了!

楚毓見他沉默,也失了幾分耐性,“世間女子多涼薄。你既蠢到這份上,也莫怪本郡卿今日定你的罪。帶走!”

夏初、夏淺正做戰鬥準備,遠處傳來個慢悠悠卻又十分威嚴的聲音——

“本君才不過與魏老太君多話了幾句閒白,怎的這宴會便如此劍拔弩張了!楚毓,你可是要打本君的臉不成?哪裡有參加人家宴會,卻將賓客押送走的道理?”

眾人朝後方瞧去,人群自動讓出一條道來,只見魏老太君隨著宜安王君而來。

楚毓行了一禮,“見過姨父。毓兒自然不敢擾了姨父的宴會,只是這鬧事者另有其人......”

“你是想說,他便是鬧事之人了?”宜安王君坐在了上首,看了看楚毓,又看了看姜容,輕笑道,“楚毓莫不是覺得本君年紀大了,可隨意糊弄了?”

這裡是宜安王府,自家後院發生的事情,宜安王君這一路過來,早有人向他稟明。哪裡還輪得到他楚毓在此添油加醋地惡人先告狀呢?

楚毓一愣神,意識到對方已經知曉真相,誠惶誠恐道,“毓兒不敢。”

宜安王與和順王可不是一個級別的,人家是正兒八經的陛下嫡親的妹妹,寧可惹了其他三王,都不能惹這位。再說,這宜安王君性子向來冷然,也不是好相與的角色。

所以,楚毓這會兒也是冷汗直冒,只得乖乖地收起自己的爪牙。

“今日的宴會,本君與殿下便是為了義女謝和雍所辦。你倒好,先是對弟弟和順王郡卿惡言相向,後又刁難義女的家眷,竟還在本君的宴會上拿人了?”宜安王君笑著說,“是不是本君太好性了,怎麼恭平王郡卿要越過本君去,隨意揉搓我宜安王府的座上賓了?”

楚毓一驚,跪了下來,“毓兒豈敢!是......是毓兒誤會了,毓兒這邊給弟弟和這位賠不是!”

楚毓看著二人,咬咬牙,這才做小伏低道歉,“都是我太過魯莽,唐突了你二人,我在此向你們賠罪,望你們原諒......”

“既然是誤會,那邊就此作罷吧。”姜容也不想讓宜安王君難堪,這場面總得收場,何況人家貴為郡卿,也已經向他彎腰屈膝了,他還是見好就收吧。

旁邊的楚顰也說了一樣的話。

待楚毓老實了之後,宜安王君還特別為楚顰和姜容做臉——

“顰兒,許久不見,出落得愈發好了!”

“姜容,你這孩子,快離近些,叫本君瞧瞧!寧兒特求了本君,說你有些怕生,叫本君多看顧你一二。也是本君的不是,見著魏老太君便一味只顧說話去了,這才疏忽了你。可有嚇著?”

......

謝和雍隨宜安王出了書房,對方便拉著她四處給人介紹,態度親暱比之真正血緣上的長輩還要更甚,叫其餘的人在好奇與探究的同時,又帶了些許的忌憚在其中。

此時,有個眼線去到前院,與楚梟彙報後院這一場鬧劇。

楚梟聽了前半段,不禁嘖嘖稱歎姜容的思維敏捷,反應迅速。

“好個循序漸進、環環相扣的智謀!”

不過,待這眼線說到後半程,楚梟又似是無聲地嘲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