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兒,你先回去。”張誠敬揮揮手,叫謝和雍先離開這裡。

鄭氏想攔,卻又不敢,悻悻然被張維和張則瑜扶到一邊坐下。

謝和雍出了門,卻見姜容在外頭等自己,“你怎麼來了?餓了?”

“沒,妻主一切可還順利?”姜容打量了謝和雍一眼,瞧著是無大礙,一上午可把他擔心壞了。

“順利啊,能有什麼不順利的?”謝和雍撓撓頭,“走吧,帶你出去吃一頓!”

姜容蹙眉,“鄭夫郎家似乎出事了,這會兒妻主帶奴出去不好......”

“是這樣嗎?”謝和雍思索了一二,“那改日吧。”

姜容莞爾,瞧她有些失落,又說,“今日田大娘特地給妻主備了醉鴨,妻主這陣子沒吃好,今兒可是有口福。”

“那走,回去用膳!”謝和雍這下失望一掃而空。

飲足飯飽,姜容提出要學習,謝和雍便同他一邊散步,一邊講書,待回去後他再溫習便可。

今日張則瑜告假,溫大儒也是難得空閒,想採景這園子來繪圖。只不過,剛走到這邊,就聽見有個少女在講書,倒是有趣。

不過,聽她對書義如此詳熟,又可舉一反三,便知這是個讀書的好苗子。

“小女娃今年下場?”

突然冒出來個老婆子,正沉浸在學習中的二人嚇了一跳。

“你這是在教他?有這個時間,不如多溫習一下功課,科考在即。”老婆子看了眼姜容,臉上的褶子抖了抖,隨後語重心長地給謝和雍說。

謝和雍盯著她,半晌沒說話。

“你教他論語,有什麼意義?牝雞司晨,牡雞臥蛋。若說你是惜才,我聽了這會兒,他也實在沒什麼天分......”老婆子數落起人來毫不留情。

謝和雍抬腿朝她踢過去。

溫大儒急忙跳著躲開,“臭丫頭!你懂不懂得尊老?我這是為你好,你還踢我?什麼人該做什麼事,規矩說的明明白白,你這是離經叛道!”

謝和雍眯眼上下打量了她一番,“為老不尊,倚老賣老。別以為自己頭髮白了,你說的話就是傳道授業解惑了。什麼人該做什麼事,那你這個老不死的,站在這裡幹什麼?”

“你說話放尊重些,我吃過的鹽比你走過的橋都多!你知道我是誰嗎?”溫大儒眉毛一豎,她剛才那是眼拙了,這麼個叛逆丫頭,根本不是讀書的料子!

謝和雍聳肩,“我管你是誰。吃這麼多鹽,難怪你閒得慌!”

“你——”

不等溫大儒說什麼,一旁姜容給她見了禮,“敢問老先生,是何人提出男子不可讀聖賢書之談?”

“哼!老朽還不屑和你這黃毛小子談論!”

謝和雍揮著拳頭朝溫大儒錘過去。

老婆子又是靈活一閃,隨後怒道,“男子讀什麼書?男子天生就體弱,多虧上蒼賦予了他們繁衍後嗣的職責,這才得以保留。所以,他們就應該恪守本分,乖乖在內宅接受女子的保護!這是他們的福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