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喲,今兒好興致啊。一筆閣 ”姜容聲音有些沙啞,他毫不客氣地接過對方遞過來的溼帕子,好好擦了擦自己的臉。許是哭的久了,淚水浸過的麵皮微微刺痛,眼睛更是酸澀,想必是紅腫了。

繪春慌忙跪下,可憐兮兮地哀求,“求小爺寬恕!奴才是一時糊塗,再也不敢造次了。”

“先起來。”

“小爺不原諒奴才,奴才就不起來!”繪春現下心裡實在沒譜,他真是後悔死了,誰能想到這賤人竟能把小姐籠絡得死死的?竟連柳舟那樣的美人都不戰而敗了!他是真沒辦法了,事到如今,只有一條活路,那就是讓姜容原諒他!

“求您了,留下奴才吧!奴才今後定為您效犬馬之勞!上刀山、下火海,絕不敢再冒犯半分!”

門外聽見這動靜的曼春咬了咬唇,這繪春也真是,說好了和自己一道去請罪,他倒瞞著自己先去了!不行,不能再等了。

姜容正冷眼看著面前滿嘴假惺惺的話,在這裡表忠心的繪春,就見曼春也推門進來,跟著跪在了自己腳下。

“小爺,奴才亦是向您請罪,求您高抬貴手,便只當收留貓兒、狗兒呢?”曼春規規矩矩磕了幾個頭,趴在地上不敢起身。

繪春見此,也連忙磕起頭來。

“早知今日,何必當初呢?”姜容狀似很無奈地嘆了口氣,聽見門外傳來了走動聲。

謝和雍推門而入,正瞧見二人匍匐在姜容腳下,苦苦哀求。她蹙了蹙眉,抬眼去瞧姜容,卻見對方為難又痛心地落著淚,那雙眼睛紅腫未消,再哭可真要壞眼睛了。

“你們在做什麼?”

二人抬頭瞧見謝和雍來了,不由一喜,想必姜容也不會當著小姐的面過分苛責他們吧。

“小姐,是奴才們做錯了事情,只得來負荊請罪”繪春囁囁喏喏地說著,額頭紅了一大片,令人不忍直視。曼春在他身邊微微顫抖,一副好似他們有多麼害怕姜容的模樣。

雕蟲小技!

姜容心下冷笑,正欲添油加醋地解釋,準備給二人致命一擊時,就聽見自家妻主說,“行了!做錯了事就該受罰,不要在這裡糾纏姜容,真正愧疚之人怎會強求寬恕?我也不知你們犯了什麼事,往後這兒也用不著你們伺候了,收拾收拾去莊子上吧。”

聽了她說的這話,姜容暗中很用力地掐了自己的大腿一把,才忍住不笑出聲。

妻主定是不知道內院的責罰規矩,想必這趕到莊子上的懲法還是在張家聽來的。這二人還真是倒黴,在妻主跟前含糊其辭,對他們做了什麼是閉口不談,想來也是認定自己會在妻主面前裝善良,想逼著自己就此認下,可偏巧正是因為不知道他們幹了什麼,妻主也就隨意發落了!活該!

繪春和曼春二人難以置信地抬頭看著謝和雍。

他們也只是以下犯上,頂多挨幾下板子或是被罰去外院作粗活,怎麼小姐一來便將他們趕到外頭的莊子去了!!!

“看什麼?還不快去?”謝和雍被二人看的有些不自在,冷下臉唬了一句。

二人徹底傻眼了。但眼前的是謝小姐,而不是姜容,他們哪裡敢討價還價,只能自食苦果了。

“是”

待二人走後,謝和雍這才又去瞧了瞧姜容的臉色,似乎是比剛才好多了,看來自己這事兒辦的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