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梟回京後,謝和雍又恢復了往日無所事事的紈絝生活。

“小爺他這是怎麼了?”繪春瞧著依靠窗戶發呆的姜容,忍不住有些害怕。聽聞,內心極度壓抑的人,很容易心態崩潰扭曲,變成個魔鬼。

曼春掃了姜容一眼,拉了拉繪春的衣襬,“我瞧著像是悒怏成疾了。”

“什麼?那他不會想不開......自縊吧?”繪春面露憂懼,心中十分擔心。他可不想哪天一開門,房樑上吊著個......呸呸呸,哎呀,不能想,不敢想!

“應該不會吧?”曼春又瞅了瞅,“你說,小爺究竟是為何鬱鬱寡歡的?”

繪春揮揮手,示意他湊近些,趴在他耳邊說道,“還能是為什麼呀?自然是被小姐拋諸腦後,心裡一時間接受不了唄!”

“原來是這樣。那也是免不了的,希望小爺能早些想開吧。”曼春蹙了蹙眉,嗔睨了姜容一眼,心中微微不喜。

對此,繪春嗤之以鼻,一副自己領悟了人生真諦一般的語氣自言自語道,“果然。人吶,還是不能痴心妄想!惦記了本不該惦記的,便有如痴鼠拖姜,春蠶自縛咯......”

“那我們要不要去告訴小姐?”萬一出了什麼事情,他們二人如何擔待得起。

“你傻呀!誰會用這種事情去煩擾主子?倒不如想想你我今後的出路吧.....真是倒黴死了.....啊!!”繪春正喋喋不休地抱怨著,忽然被什麼東西砸了腦袋,他吃痛地驚呼一聲。

二人僵硬地轉過頭去看姜容,只見他還沒收回拋擲的動作。

姜容好整以暇地掃過二人心虛的臉,隨即冷著一雙眼,嘴角扯出個微笑來,“我沒聾。”

二人眼睛一瞪,呆呆看著他,張張嘴欲言又止。

“沒錯。我全都聽到了。”

他笑得和往常一樣恬淡溫和,語氣也很平靜,但二人卻察覺到了這表象背後藏著的危險與寒意。

曼春先反應過來,“噗通”跪下,繪春急忙有樣學樣。

好生無趣。姜容垂眸掃了眼二人,扯平了嘴角,移開了視線,“滾吧。”

“多謝小爺!”二人連連道謝,跪著退了幾步,這才爬起來窩著身子匆匆溜走了。

這麼些日子了,妻主也不來探望自己,果真是不在乎所以不擔心麼?不來也好,見面少了,感情慢慢也就淡了。時間可以擺平一切問題。

姜容這麼想著,又起身準備回榻上歇下,卻見去而復返的曼春、繪春二人。

“你們倆就不能出去多待會兒?這裡又沒有多少活計要做!非得在我眼跟前晃悠?”

“不是的,小爺,是主君請您去一趟。”曼春直接不敢說話了,他想逃離這裡,可繪春死死拽著他,他只好回了姜容的話。

姜容瞧繪春似乎底氣十足的模樣,又看曼春一臉為難,瞧自己的眼神還帶著幾分同情憐憫,估摸著二人是向謝夫郎張氏告狀了?呵,他們這點小手段,也好意思在自己跟前班門弄斧啊?

“怎麼你二人是尋著好去處了?想離開這院子,還得看我的心情!”

曼春剛要說些什麼,就被繪春拽了一把,二人就這麼目送著姜容離開了院子。

“你為何攔我?”曼春不解。

繪春有些不平,“哼,別管他!他那樣對我們,你又做什麼要告訴他?該讓他吃點苦頭才是。我偏看不慣他那輕狂的樣子,還真以為自己是個主子了?什麼東西!”

“快別胡說,小心叫人聽見,惹禍上身。”

見他如此小心翼翼,繪春翻了個白眼,隨即自嘲道,“你可放心吧。咱們這院子,現在連個人影都瞧不見,又有誰聽得到啊!”